《蒲松龄与毕氏家族》
(九)
上回说到蒲松龄的诗词如何,接着请欣赏蒲公的诗词:
毕刺史效樊落成
嘉树成林竹数株,
风烟绝胜小成都。
洞开门户胸襟豁,
新剪芽茨境外殊。
鸡犬声添村舍色,
桔槔水入辋川图。
楸秤虽设闲人少,
北里贤兄更一呼。
“鸡犬声添村舍色,桔槔水入辋川图”多么美丽幽闲如画如诗的田园风光!
再赏:
石隐园
红点疏篱绿满园,
武岭丘壑汉时村。
春风入槛花魂冷,
午昼开窗树色昏。
书舍藤萝常抱壁,
山亭虎豹日当门。
萧萧松竹盈三径,
石上阴浓坐不温。
这是石隐园夏天的景色,和蒲松龄的感觉。在蒲松龄的诗词中,有关石隐园的题咏占了很大比例。《聊斋志异》和其它文章中,也有描述和涉及。至于绰然堂,万卷楼,振衣阁,效樊堂,绮霞轩,奇石,怪竹,龙蛇,狐鼬,更是他创作的不竭源泉。
石隐园北门外就是淄省大道,这里溪水潺潺,古树参天,东去西往的客人不断。据毕氏后裔代代相传,蒲松龄常在此处设茶摆烟,招呼客人休息,听行人谈说天南地北奇闻异事,搜集《聊斋志异》创作素材,这应是可信的。
至于《聊斋志异》这个书名,更是来源于毕府。《聊斋志异》为短篇小说集,是蒲松龄耗费十数年心血完成的。他动笔时并没有想到会写出数百篇文章结集出版,他不可能先起下一个书名。进毕家之后,才写完了“聊斋”,这时才有可能为这部短篇集起一个名字。“聊斋”到底在那里?有人想当然地认为在他的老家蒲家庄,这是毫无根据的。在他的故居挂上“聊斋”木匾更为无稽。“聊斋”,顾名思义,为闲聊之斋也,须大户人家才可能设。然而,蒲松龄分家时只分得“先祖家场棘蒿莱中仅存老屋三间“,他有妻子儿女六口人,居所如此简陋,有何兴致和条件设“聊斋“?“聊斋“当然在西铺。过去,王村一带的读书人,无不知西铺毕府有蒲留仙写文章的一处房屋叫“聊斋“。蒲松龄在毕家写了数百万的作品,不可能全部在弟子书声喧闹的“绰然堂“中完成,馆东广厦百间,为先生专设一间“聊斋”是在情理之中的。毕际有十一世孙,现年85岁的毕正亭是“聊斋”的见证者。他童年时,曾见过“万卷楼”旁有座砖房,门额上有砖雕篆书“聊斋”二字。
毕家集数代收藏的数百万册书籍,更使他如鱼得水,尽情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蒲松龄在毕家30多年,只教了8个学生。据资料记载,这八个学生相差十几岁,同时跟蒲松龄读书,那么,十余年后蒲松龄就已经完成了教学任务,实际上,他在毕家后期,主要任务已不是教书,而是为毕家做些案牍事务,接待那些场面上的人物,主要精力放在读书著述上了。《聊斋志异》定稿以后,于60岁前后,又创作了一百多万字的聊斋俚曲。蒲松龄是个勤奋的高产作家,他似乎闲不住。他在创作鸿篇巨制的同时,还参考万卷楼藏书,写了上百万字的杂著。如:《农桑经》、《药崇书》、《观象玩占》、《日用杂字》等,一生生活在农村和农民之中 ,决定了他只能是平民作家的世界观。他自中年完成文言《聊斋志异》之后,就再也没有用文言写作。他的俚曲和《农桑经》等全都是直接为大众服务的。现在有研究者认为用淄川方言写成的长篇小说《醒世姻缘传》也是他的作品。这说明蒲松龄的创作观是个从不自觉为大众服务,到自觉为大众服务转变过程的。
要知后事,下回分解。
源自《淄博氏族文化研究》略加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