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杨绛在清华第一次遇见钱钟书时,两人可谓是一见钟情。
记得当年,杨绛脸面白洁红润,脸如春花,清雅脱俗,犹如蔷薇新瓣,还带着一丝腼腆。钱钟书为此还作诗一首追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在钱钟书的鼓励下,杨绛报考了清华外文系的研究生,并指点她复习些什么书。杨绛自学了一年,果然考上了。
当时两人分隔两地靠书信传情,结果有一次杨绛写的信被钱钟书的父亲接到后拆开看了,一看信里的语言,钱父大喜过望,连连赞叹,杨绛懂事大方能体贴父母顾及家庭。也不征求儿子钱钟书的意见,便直接给杨绛写了一封信,郑重其事地把儿子托付给杨绛。
原来杨绛在信里写着:“现在吾两人快乐无用,需两家父母、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始彻终不受障碍。”
在那个时候,杨绛就很清楚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组合,她既然接受钱钟书,就会努力接受和爱着钱钟书的一家人,这种见识到今天,绝对都是有益的。
但也从这个角度看出,杨绛在这段爱情中,始终把自己放在付出更多的那一方去要求自己。
同年夏天,她和钱钟书在苏州订婚。
02
钱钟书一生博览群书,将大多数时间献给阅读,被杨绛笑称为“书痴”,他也不喜欢到处游山玩水,算是一个标准的宅男。
幸好杨绛也喜欢看书,不管是在清华还是在英国牛津或是法国,两个人把大多数时间都留在了家里自学和阅读。
当时杨绛是以自费生的身份陪同钱钟书去求学,为了改善生活条件,让钱钟书安心求学,杨绛自己去找寻房源,自己租房子,还开始学着做可口的中国菜,让钱钟书眉开眼笑。
杨绛马上要生孩子的那几天,住进了牛津的医院,钱钟书每天步行往返好多趟去看杨绛,每天来汇报的都是愁眉苦脸的坏消息。
“我把墨水瓶打翻了,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他垂头丧气。
杨绛说:“不要紧,我会洗。”
“ 墨水呀!”
“墨水也能洗。”
过几天钱钟书又来报告:“我把台灯砸坏了。”
杨绛问了问是哪盏灯,告诉他:“不要紧,我会修。”
每次杨绛这样说,钱钟书也就放心了。因为过去的生活经验让他相信,只要妻子说会的事儿就一定会。
03
杨绛自己也曾说过:“我原本是父母生命中的女儿,只因为我出嫁了,就成了钱钟书生命中的杨绛。”
“我做过各种工作:大学教授,中学校长兼高中三年级的英语老师,为阔小姐补习功课,还是喜剧、散文及短篇小说作者等等。每一项工作都是暂时的,只有一件事终身不改,我一生是钱钟书生命中的杨绛,我最大的功劳是保住了钱钟书的天真、淘气和痴气,这是不容易的。”
在那些生活困难的日子里,杨绛特别能吃苦,为了生计自己到处奔波做过各种临工,却始终保持着让丈夫专心去教学和研究自己的领域。
这让我想起了李安的夫人,早年在美国,李安夫妇穷困潦倒的时候,李安曾经想过放弃自己的电影事业,做兼职帮妻子来补贴家用。结果被妻子断然拒绝,她说:“你就是为电影而生,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宁可自己多做几份兼职,再辛苦也要让李安专心创作,最终李安成为了自己梦想中的样子。
如今功成名就的李安,曾多次公开感激万分的表示:“没有我的妻子,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对于杨绛和钱钟书也是同样的适用,杨绛用自己的无限付出保护了钱钟书稳定的创作状态,这不仅对钱钟书个人,对喜爱他作品的读者都是一件幸事。
04
杨绛一生性格温和,特别的能隐忍,每次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害,她都会看淡并看清自己,在困境中体会世间冷暖。
可是她这一生依然有两次公开的对撕,且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丈夫钱钟书。
第一次是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面对对丈夫不实的评价与羞辱,杨绛宁可游街也不承认这些不实,并大声地对峙,最终吓退了对方。
从来没有见过小小身躯的她,有如此大的能量,事隔多年后,她的老友回忆起此事,都还记得当时发怒的杨绛和平时大为不同,都在心里佩服着这个女性。
第二次则是钱钟书去世以后,曾经他们多年的老友委托他们公司公开拍卖钱钟书一家与其交往时私人的信件,从来都是远离舆论,一心躲在书斋里做学问的杨绛这一次怒了,90多岁的高龄与人打官司,坚决制止这种行径,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丈夫的隐私和尊严,最终赢得了这场官司。
05
在女儿钱瑗、丈夫钱钟书相继患重症后,杨绛每天到医院陪着钱钟书,就在钟书旁边的行军床上休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心痛不已,毕竟杨绛也是少见的高龄老人,杨绛却笑着说:“我不想回去,钟书在哪,哪儿就是我的家。”
她一定要坚持自己亲力亲为,全力照顾好自己生命中挚爱的人。
在钱钟书告别人世时,对杨绛留下了一句话:“好好活。”
这三个字,带着丈夫对妻子多么的不舍与不安啊。他知道,送走女儿他也接着要走了,杨绛的日子肯定很难,他生怕妻子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也许是希望妻子替他和女儿继续活着吧!
在经历了人世间最痛的生离死别后,杨绛一个人回到曾经三个人朝夕相处的家里,从早到晚的忙碌着。
除了短暂的睡觉休息外,剩下的时间她全部用来整理钱钟书留下的笔记和文稿。
当出版社的编辑来到家中拿手稿时,看到临窗的桌上堆满了钱钟书残破的手稿,旁边摆着剪刀和胶水,杨绛的眼睛因为熬夜异常红肿,她正在全神贯注的拼对钱钟书的手稿,那些年生久远而模糊的蝇头小楷,需要准确地把它们粘贴起来,如果不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不是一个如此深爱丈夫的深情妻子,恐怕少有人能吃下这份苦。
这些年的日子就是这样子度过的。
最后杨绛还将自己和钱钟书所有的版税和稿酬如数捐出,为清华大学的贫困学子设立“好读书”助学基金,她表示这是钱钟书的愿望,她只是替他去完成。
若不是爱,若不是深爱,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做到?
完成了手上所有的事儿,杨绛说自己终于走到了人生边上,追随先生而去了。
这一次,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永远不会分开了。
06
我深爱杨绛,不仅是她的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她用生命完整的爱过一生。
这样的生命体验,又有多少人能去感受和经历呢?
钱钟书曾经为她写下一句话:“杨绛,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女儿钱瑗和丈夫钱钟书过世后,昔日的好友来看望杨绛,看到她日渐消瘦一个人孤苦伶仃,想到她晚年如此凄凉,朋友忍不住落泪。
杨绛还自己安慰朋友:“你说,要是我走在前面,钱瑗和钟书怎么受得了啊?那他们得多痛苦?我走在后面,能够替他们承担痛苦,不就免于他们受苦了吗?”
我爱这样纯粹的挚爱,爱杨绛用自己的生命完整的爱过一生的幸福体验。
从大学相识相恋到终身伴侣再到共赴患难,直到人生尽头,走过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爱之路。
这个世界,总会有人穿着校服到穿着结婚礼服,风雨60载,惊涛骇浪中爱情不朽,让我们相信真爱无敌。
感谢这个世界上有人曾这样深情爱过,让世人再次相信爱情,相信所有关于深爱的美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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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妮妮:
曾任记者多年,获行业内最高大奖。
11岁帅哥的少女心辣妈,有深度的话痨达人,真诚幽默的非著名阅读推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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