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冬天极冷,玉凉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还是被见缝插针的寒风冻的瑟瑟发抖。
今天是圣诞,街边的店都贴满了圣诞快乐的卡片,孩子们新奇的盯着闪着光的圣诞树,不时拨弄几下小巧的铃铛。
人很多,塞满了不长的街,脸上怀着愉悦,欢喜的笑。
“哎,给你吃这个!”
“好好好。”
前边的女孩昂着声偏头向身边的男孩撒起娇来,如同一只咋咋呼呼的猫。男孩也不恼,憨憨的咧开嘴,软着声回答。
玉凉探着头,羡慕像春天里长势极好的芽儿般破土而出,却又看着那两道歪在一起的身影低下了头。
她想起了什么,一个蜜罐样儿的桎梏经年的梦。
心里紧了紧,随即放下心来。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陷阱,索性她绕了过去。
冷风再一次灌了进来,利刃一样让人打了寒颤,把玉凉从呆滞里拉出来。
玉凉低头自嘲般咧嘴笑笑。
谁都不记得以前了,只有她死守着困倦着。
是她活该。她得改。
兜里的电话嗡嗡的响起来,亮起的屏幕显出江安新的名字。
玉凉低头接起来,好听的声音传过来。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哑,以前她迷恋极了这声音。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加班,不用等我……记得早睡。”电话那边的人例行公事般,直到最后一句才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不凉不热的关心了句。
玉凉听到这话,只是抬眼笑笑,又敛去了笑意,乖巧道:“早些回来。”
江安新口里的加班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的加班只是幌子。
或许江安新把自己当傻瓜看,又或许江安新已经懒得隐瞒。
而这分明是第二种。
记忆追溯到不久之前。那段时间江安新很忙,常常一身酒气回到家,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玉凉虽然对她陪自己的时间格外的少有异议,却也是真的心疼,只能将不满压在心底。
直到那一次通话。
像老套的粗俗滥制的狗血言情小说一样,当她打过去,接的是一个语气甜腻腻的女声,隔着电话似乎也能闻见蜜糖味儿。
电话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咿咿呀呀的推门声响起,传过来是玉凉日思夜想最痴迷的声音。
”怎么了?”富有挑逗性的声音夹杂着洗完澡的愉悦,上挑的尾声也因为江安新的本声显得格外诱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嗯……想吃掉你了…”
另一个女声唸着声说着没羞没耻的情话,万种风情。
后来没了说话声,只有羞人的淫荡声不绝于耳,层层迭起。
玉凉听着电话里的声怔住,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觉得这世界变成模糊的一团。
用尽力气挂了电话,她瘫坐下来,像只失意的猫。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窗外翻涌的云从十色绚烂到落日余晖。
那晚江安新没回来,玉凉也就坐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被开门声惊醒,才怏怏的抬起头,眼底一片乌青。
“怎么了?”江安新皱着眉头问道。
玉凉抬头看着她,笃的想起她昨晚也对那个女人说过这话,只是在她这里,只有嫌弃和厌恶。
想着,玉凉眸子又冷了几分,嗓子哽的疼。
“回来了啊,昨晚和佳人过得好吗?
玉凉昂起头,笑着问道。
江安新看着玉凉昂起的脖颈,不可置否的皱了皱眉。
”从哪知道的?”江安新低头拿起玄关上的一本杂志,若有若无的翻看着。
“昨晚我给你打了电话,不是你接的。”
江安新翻书的手僵了僵,“还听到什么?”,她抬眼问道。
“你们嗯嗯啊啊的声音。”
玉凉面无表情的阐述,好像昨晚呆坐一夜的人不是她。
四下寂静,无话可说。江安新丢过杂志起身回房。
”明明你也不是这样绝情的人……”
玉凉望着江安新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明明她也是江安新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追来的珍宝。
“叮。”手机响起来。
玉凉打开一看,硕大的标题映入眼帘:江氏集团总裁金屋藏娇,疑似同性恋。
帖子里是江安新与一个女人的暧昧照片,带着一些文字解释。玉凉翻看了评论,无非是一些凭空臆想。玉凉放下手机,昂着脖子看着灰白的天花板,内心耻笑自己蠢。她从来没找江安新要过什么名分,为了江安新着想她也没动过坦白自己是她女朋友的想法,连江安新主动赠与她的股份也一并推却,甘愿隐居幕后,洗手做羹汤。
后来…….
玉凉不愿再想,无力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