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捡木棉纯粹是因为好玩,那么喜欢动植物便是刻进骨子里,与灵魂一起生长的前世留下的执念。
听姐姐说,在我出生前,爸爸所在的工厂是一个很不错的国企,工厂里面设有幼儿园专供员工子女上学,每到六一儿童节还有很多活动和丰富的奖品富。听姐姐描述这些的时候,我目瞪口呆,因为当时爸爸靠骑三轮维持生计,而工厂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热闹繁华,只有那破旧的幼儿园设施和挺拔的大树还述说着往日风光。
在那个已经不是幼儿园的院子里,便是我们经常去捡木棉的地方。院子还住着几乎人家,总是十分干净,充满阳光。院子中间像模像样地用砖头围起来了一个圆形,种满了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花,我们这群野孩子便美其名曰“小花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理着那个院子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一位热爱生活的人。
我家门口也有属于我的小花园。虽然那只是大树下的两张破烂不堪的桌子,却也有效地防止了公鸡母鸡对我的花草的袭击,同时极大地满足了我对种花种草的欲望。 我种的第一盆花是芦荟。忘记那颗小芦荟是哪里来的了,只记得我刚把它种在花盆里,回头就被鸡给啄了。后来有了那两张桌子,我家的“小花园”便也慢慢“繁盛”了起来。
我的花大部分都是从小花园“偷”来的,没错是“偷”。因为确实不知道那些花是谁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便经常趁大人们午睡的时候跑到小花园里,寻觅着里面的“奇花异草”。至今还记得我们寻找到“奇花异草”时的兴奋,以及“偷花”成功后的窃喜。好在父母也没有问过我花是哪里来的,或许他们觉得那些花其实跟野草没什么差别吧。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是,都是一些容易养活随处可见的花草,以仙人掌之类的居多。但却正是这些花草,给了我对美好事物最初的向往。
野花野草养了许多,高级一点的也是养过的。那年不知道是谁给了我一株草莓,我便精心呵护起来。从孱弱的一株草,到终于有了唯一的花苞,唯一的嫩白小花,再蜕变成了唯一的青涩草莓,每一天我都仔细观察着草莓的变化。在我虔诚地等待着那颗草莓熟透变红时,它消失了。爸爸说被鸟吃了。防了那么久家门口的公鸡母鸡,最后却败在了小鸟身上。
终于后来的某一天,我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自己种的草莓,酸酸甜甜,可惜没有用力记住当时的心情,应该是很开心和满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