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便笑了笑说:“你两个都是啬皮。我偏要买西凤酒。”说着便高声问售货员西凤酒啥价钱?
售货员却说西凤酒没货,就是有货也得凭指标买,货架子上摆的是样品,不卖。
红缨便叹了口气说:“想买高级酒还买不上!”就又问秦川大曲咋卖?
秦川大曲倒是不太贵,一块五一瓶,于是红缨便买了两瓶秦川大曲,让衍华装在黄挎包里。
三个人出了商店,由玲玲在前面领路,一路说说磕磕的往汪耀坤的住处——县革委会的宿舍院去了。
汪耀坤自当上文教局长后,一直在县革委会宿舍院住着,只是以前住的是平房罢了。县革委会很早以前就打算要善同志们的住房条件,可是一直没有资金,偏巧去年申请到了一笔财政拨款,便在宿舍院里辟出一块地方开始建造楼房,今年阳历三四月间,县革委会机关以及各个局机关的大多数干部便都欢天喜地的搬进了楼房,汪耀坤家也就是那时候搬进新居的。
不多久,红缨他们已赶到了县革委会宿舍院门口。
这宿舍院的两扇大铁门关得死死的,只有开在大铁门西边的侧门开着。走在最前面的玲玲看了看手表,已快两点了,便一边朝侧门跟前碎步跑着,一边说:“快点快点!两点半就上班了,再磨蹭一下,说不定汪局长就出门了。”话音未落,早已跑进门去。
好半日过去,她只觉得身边静悄悄的,便有些奇怪,回头一看,却见红缨跟衍华仍在院门口,门房值班的在他俩面前挡着。玲玲暗自一笑,便又转身跑了回去。
她尚未到门口,张红缨便冲着她喊了起来:“玲玲,你倒跑啥呢嘛?这个看门的同志还当你是贼呢,死活不叫我们进去。”
玲玲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一边喘气一边嬉笑,瞅着那门房看了半会说:“咋?你认不得我?我经常来呢,我都认得你,你跟我红缨姐是一家子。”
那门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似乎并不吃她那一套,将脸一虎说:“你这个女子!我没把你挡住都是看你面子了!你平时出出进进的,我就怕招识你的,你还越发得能了,今儿还领来了两个乡棒。这是啥地方?是全县的心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搞破坏的?”
汪衍华听了那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红脖子胀脸的就要跟他理论。红缨急忙将他的袖子一扯,摇了摇头,强忍住火气,淡笑一下,对那人说:“这位同志,我们是农村人,也就是你说的乡棒,但是如果没有我们乡棒种的粮食,你们城里人怕得喝风屙屁吧?并且我都给你说了一百遍了,我们是文教局长汪耀坤的亲戚,走亲戚来了,还要我开证明,我开干啥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