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
家,是母亲手里的纺线。
在每个冰冷或炎热的夜晚,
母亲的手里,
总扯着根细细长长的纺线。
母亲干一天的重活,
似乎不知道疲倦,
嗡嗡嗡,
成夜成夜地盘着腿纺棉。
煤油灯光微弱,
母亲身影孤单。
纺车悠悠,
我梦甜甜。
劳作的母亲不懂诗,
纺车却吟诗不断。
我用文字把母亲写进诗篇,
母亲把希望纺成棉线,
织就我们脚上的鞋、身上的衫。
有母亲的家,贫困却温暖。
后来,
家,是父亲杯中的那口老酒,
独酌,或对饮,
都那么醇绵。
父亲饮着生活曾经的艰辛,
更品着对现世安稳的期盼。
我本不要父亲饮酒,
父亲笑说,
小喝怡情,每天就喝一点。
父亲健康硬朗,
儿女心安无牵。
有父亲的家,奔波中盼归的港湾。
如今,
天堂上的母亲,
再也不用纺线,
我们也都穿上了精纺棉。
但是,母亲和纺车,
还有那根细长的纺线,
却已经驻扎于心,
化为了无形的怀念。
感叹,
艰难岁月里,
母亲于含辛茹苦中
对生活的豁达乐观;
常念,
家事的和谐美好
国事的繁荣巨变。
我天堂的母亲啊,
多希望,
您,都能看得见!
如今,
父亲依然在推杯换盏,
老有所乐,爱好广泛,
习字不缀,读书不倦,
新学绘画,坚持锻炼。
七十七岁的老人,
爱国之心拳拳,
热忱邻里事务,
不计得失,心怀良善。
我想把生活纺成柔柔的丝线,
从天堂,到人间,
扯上斑斓的绸缎。
愿儿女绵长的思念,
化作母亲来往的车辇。
挚爱的母亲啊,
家中安好,儿孙良贤,
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我想把生活酿成美酒,
给父亲,斟满,
杯中盛满希望和醇甘。
父亲,与小酒,
就是儿女的定心丸。
日子悄悄地过,
谨记母亲的愿,
照顾好我的父亲,
惟愿老人家,
岁月静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