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对于凤儿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对的，你不出意外地猜错了，那天并不是她的生日，是周杰伦的生日。凤儿是周杰伦的粉丝，但是至今连他一场现场演唱会都未曾去过。也许曾经梦想倚剑闯天涯，无奈现实太残酷就是凤儿最真实的写照。
“我觉得杰伦肯定会出一张叫做《茧》的专辑”那是凤儿在与我谈到音乐上面最常讲的一句话。他讲“杰伦”这两个字的口气，就像在讲述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那种轻快，丝毫没有一般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与欣喜之情。我想这也许就是凤儿为何一直不去周杰伦现场演唱会的原因吧。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茧……。凤儿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这句话，那时凤儿刚读高二，我当时以为这是凤儿的语文摘抄本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有哲理的话，说这句话很有哲理，是因为我以为这会是一个故事，我继续往下翻，才发现这是凤儿的日记本。上面的字迹零散而又谨慎，不像凤儿平时的样子。我往下翻，每一句的开头都是：我想找到我身上的茧……结尾都是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找到我身上的茧呢，有人可以告诉我吗？我没有接下去看她写的日记，并不是我觉得看别人的日记是一种偷窥，是一种不道德，而是对于凤儿写的这个故事，繁复地让我觉得乏味。
其实凤儿一开始并不叫凤儿，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也不记得她到底叫什么。但是为什么她叫“凤儿”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昨天。
初中的时候，校园暴力日渐严重，学校为了加强学生的自我保护意识举办一场名为《保护》的大形的会议宣讲，很多的家长也来参加了。而凤儿的妈妈很荣幸的被选为学生家长上台发言。她的妈妈被选为家长代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原因她的妈妈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最擅长的是打麻将还有唱歌。她唱歌很好听整个巷子都知道。可能是她妈妈超强的表现欲为她赢得了这次机会。所以当那天风儿的妈妈穿着紧身的改良旗袍出现在话筒之后时，一瞬间我有这是一场联欢会的错觉。唱歌好的人总是中气十足的，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都是一股力量穿透我的耳膜。讲话最后凤儿的妈妈声情并茂地说了最后一句“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在如此安全的学习环境之下展翅高飞，成为凤儿。”最后“凤儿”这两字他貌似是要唱出来的，很遗憾可能是调起的太高了最后破音了。破音的凤儿两字一直在操场的上空盘旋了好久才渐渐散去，引得台下的观众一片嘈杂喧闹。凤儿的妈妈果真是台风过硬的人，在如此的情况下她依然弯下腰向台上的领导与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当她弯下腰时，胸口就似两只即将就要振翅高飞的白鸽一样，我听到身边的男同学们嘴里发出丝丝声响。从此凤儿就成为了凤儿，刚开始还只有几个调皮的男生不怀好意的叫着，后来就像流感一样弥漫了全班乃至我们的老师。
刚开始凤儿还会反击“我不叫凤儿，我有名字的。”她会指着自己的作业本上的名字和他们争执。
“不，可是你的妈妈想让你成为凤儿。”他们也总是这样不知疲倦地回复。最后当作业本上的名字也被划掉。写上大大的凤儿两个字时，她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反抗。渐渐地凤儿这两个字就变成了凤儿同行的名字，所有的人都认为凤儿就该叫凤儿。最为可怕的是凤儿最后介绍自己的时候也会说“你好，我叫凤儿。”顺利成章一般的凤儿最终不再是一个带有嘲笑性质的绰号存在了。
凤儿成绩不好，但是并不是因为她不爱学习，相反她总是班上第一个到学校的进行早自修的人。上课对她来说就是上课，她总是很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以老师所在的位置为目光追随的焦点，好几次老师走到教室末尾，凤儿的脑袋也跟着老师的步伐转动到教室的末尾。老实问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凤儿摇摇头但依然看着老师。老师被看厌了冲她喝道字都在书本上，你看书就好了。凤儿愣了一会把头转向了书本，然后沉沉地埋在书本里。其实凤儿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她还会把全部的目光放在老师身上她好像只有很认真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别人说的话她才能全部听得到。以前我总是觉得凤儿是故作傲娇所以有的时候我和她讲时，她都没有反应，现在我能理解了，因为那是她的目光并不在我的身上。
凤儿的妈妈真的是忘女成凤。中考不出意外的凤儿发挥失误，她的妈妈竟然东家借5千西家借2千的给凤儿凑足3万块钱的借读费。我女儿多爱学习啊，没有考上最好的高中就是没有发挥好，每当有人问起凤儿妈给女儿化那么多钱去读个书会不会觉得心疼时，凤儿妈总是用这句话来回答的。宁做凤尾不做鸡头似乎是她这一生对于凤儿最为坚实的执念。
我记得那天也是在凤儿的卧室，我和她两个人在看着漫画书那时最流行的《名侦探柯南》，我们躺在床上，门市虚掩着。凤儿的妈妈推门进来看着凤儿不说话。我们两不知所挫的坐起。
“来，去客厅，我们切西瓜吃。”她终于开口，我们两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往客厅走去。餐桌上是摆着一个西瓜，但是很小似乎不够我们三个人吃的。我们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餐桌旁看着那个冒着绿光的西瓜。谁都没有拿起旁边的水果刀。
“都是爸爸妈妈不争气，把钱交完之后，家里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买不起大西瓜了。”她缓缓拿起刀给西瓜来了一个痛快，瞬间红色的汁液蔓延开来化成几小股，其中有一股像红色的小蛇一般弯弯扭扭的向凤儿游去。凤儿往后靠了一点，可惜椅子是没有靠背的。就在小蛇就要从桌子上滑落到地上的时候，凤儿的妈妈用一块深蓝色的抹布堵住了它的去处。凤儿就像骄阳下的冰淇淋一样瞬间融化了一截。
西瓜被切成非常小的一块放在我们的面前，凤儿的妈妈也和我们一样坐下来了。
“小菲，你知道三万块钱有多厚吗？”她突然把目光转向我。
“三婶，我不知道。”并且似乎为了加强我说话的真实性，我还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个冰箱买的话要多少钱吗？”她指了指站在墙角的那个落寞的冰箱，冰箱发出嗡嗡的声响。
“听爸爸说大概3千块钱吧。”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但是总是在她的面前回答不知道让我觉得不好，会让她觉得我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人，可能她也会觉得我不爱学习。
她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又递给了我一块小西瓜“那你帮三婶算算，三万块钱能买多少冰箱，买多少电视机呢？”
“能买10个冰箱，7个电视机。”
“那又能买多少本你们的漫画书呢？”
“1500本吧”我有些不确定。
“这个西瓜九块五买来的，你再帮我算算三万块钱能买多少西瓜呢？”
“大概3000个不到吧。”说实话我那时幼小的算术能力是承担不了小数点以后的算术，我有点崩溃但是必须要忍着。
“小菲真聪明，以后靠大学肯定是不用愁的。3000多个西瓜隔壁卖瓜的拉上10卡车都不一定能拉的完呢，要是这么多钱给你们买西瓜，或者买漫画书你们开不开心啊？”她又问。
“开心呀。”我说，但是凤儿始终没有说话，安静地就像墙角那台落寞的冰箱。大概是入秋之后的西瓜都不甜了，多年之后的一天我和凤儿一起吃着西瓜都想起那天的西瓜，味蕾的回忆是沙腻而酸楚的。多年之后凤儿告诉我那天吃完西瓜，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将西瓜，冰箱，漫画与三万块钱做了换算。她觉得我算的不对，不可能会换那么多钱，但是后来她发现对于西瓜我还算少了。凤儿还说那晚做梦她就梦到自己在一片西瓜海里面，每一个西瓜都向她涌来，不仅仅是涌来甚至是一种可怕的追赶。我问凤儿后来你把追赶你的西瓜都怎么了。凤儿说你应该问那些追赶我的西瓜把我怎么了才是，于是我问西瓜把你怎么了，凤儿哈哈大笑说不记得了。我觉得她是在骗我。
刚入学高中时，凤儿变得更加刻苦认真。她的作业本上的字一笔一划就像铅字刻上去一般，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当着全班面表扬了凤儿，说凤儿刻苦学习的态度是那些统招生都不能比的。凤儿的妈妈当然很开心，那些之前热心关切地问她对3万块钱心不心疼的人，她之后都挑选了一个适宜时机告诉她们凤儿被老师表扬的事情，比如在麻将桌上要听的牌面是“叁萬”的时候……很奇怪到了这种情况下总是说者有意，但是听着总是无心的。无论凤儿那段时间再怎么被老师表扬，凤儿的妈妈再怎么与他们说凤儿的刻骨努力，但是在她们的眼里凤儿永远都是那个花了三万块钱读高中的孩子。
大部分人的表演欲望总是基于旁人的鼓励之上的。这是多年之后我看一本谋杀小说上面写的最让我深刻的一句话。凤儿妈妈对金钱的假装释然与对凤儿的努力懂事而变现出的夸张欣慰感让观众觉得无趣，甚至于厌恶。她们暗地里面都说 凤儿的妈妈像到了更年期一般，一件事可以重复很多遍并且从不会感到厌烦。后来只要打麻将事只要凤儿的妈妈讲关于凤儿的任何事情，其他人就和心有灵犀一般立马把话题引流到另一时间上面，比如天气，比如菜价，又或者是谁家的婆媳不和，谁家的男人搞破鞋。凤儿的妈妈大概是感受到了，她也不再说任何关于凤儿的事情，甚至打麻将的时候就只是打麻将不再参与任何话题。但是她那段时间总是输，她一开始怀疑是自己碰上了什么脏东西，还特地抽了一个时间去了庙里拜了拜，从庙里拜完回来的下午她依旧输了，并且输的很惨。她最终好像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帮人都在算计自己。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凤儿的字依旧如印刷体般工整的让人觉得心疼，如果字写的工整就能拿满分的话，我想凤儿一定会是满分。除了语文作文的得分比较高之外，其他的卷子上的分数低的都让人觉得可怜。老师还以为真的是凤儿作文写得好，拿过来准备当做范文朗读，粗略看了一遍感觉是文理不通，又仔细看了一遍依旧感觉文不对题最后只好作罢。月考之后的家长会上老师依旧表扬了凤儿。他说不要因为上了高中就不注意自己笔书，狗趴一般的字会让阅卷老师从心底感到厌恶从而多扣你们的分。凤儿同学就比较小聪明了，字写的一笔一划很端正所以这次作文分数很高，即使她写的作文再不好但是拿到分数才是真的。最后老师补充了一句：字如其人，不要让人看到你的字就觉得你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半大姑娘与小伙。
那天开完家长会一路上妈妈都没有说话，凤儿以为妈妈会表扬自己的，但是妈妈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也许需要一些些许的提示吧，凤儿心里想着。那段时间周杰伦的新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叫《听妈妈的话》。凤儿轻声地哼唱着，唱完一遍，她转头看去看妈妈，但是妈妈却像停留另一个世界里面轻易不会走出来。
“妈妈，我想去买点参考书。”妈妈说好，依然没看凤儿任何一眼。书店里面的人还很多，大部分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有穿着凤儿学校校服的学生，也有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学生。进门之间凤儿理了理自己的身上校服，毕竟其它学校的校服凤儿觉得这件校服让她有一种自豪感，虽然这自豪感脆弱地也许就和纸片一样。
凤儿拿了2本字帖和一本数学习题小测。妈妈一直都在收银台等着凤儿，等凤儿抱着书走过去交给营业员时，妈妈一把将那两本字帖拦下。她说，你的字已经写的够好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做习题。凤儿说，老师说字还是天天要练的，而且我的字只能算是工整并没有笔锋。妈妈没有理她，自己将那两本字帖丢给营业员说我们不要了，然后顺手拿了一本高一英文阅读理解一并结账了。
凤儿其实还想努力一把，她又跑回去拿回了那两本字帖，然后妈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知道你爸为了早点把欠别人的钱还清每天都在加班吗？”妈妈突然转头停住和凤儿说。凤儿低下头，沉重的刘海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她接着又说“那你每天在学校都忙着啥呢？在老师的眼里你就是个耍小聪明的人。”她说小聪明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像在说一个十分罪大恶极的字眼。
“我没有耍小聪明。”此时的辩解似乎很无力。
“怎么没有，老师都点名说你了。”她用手戳凤儿的脑袋，凤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字写的漂亮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该扣你的分还是会扣你的分，你不要给我装，长这么大就学会了演戏。”灯光下妈妈的背影越来越长，凤儿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很快高一结束了，凤儿一年的努力与认真并没有获得多大的起色，学校张贴出来的榜单凤儿的名字依旧在最后徘徊着像一个永远都不会找到回家的路的流浪儿童。也许自己真的很努力地假装在表演吧。有一天凤儿问一个男同学一个数学方程式怎么解。那个男同学直接把试卷扔过来让凤儿自己看然后自己和其他的同学继续聊天。他说你们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大家都摇摇头。我最讨厌那种一直很努力学习，但是成绩一直都不好的人，哈哈哈，我觉得这种人就是傻瓜。旁边的人也都应声附和。真的凤儿看了那道题看了好久，也没有看懂那个男生的解题思路，就悄悄地将他的试卷放回了他的桌子上，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海有些长了，被分成2股耷拉在脸颊上，这样让凤儿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刘海就像是一层茂密灌木可以将凤儿隐藏起来。这是一家新开的理发店，即使天没有黑，外面的广告灯依旧亮着。凤儿觉得这个灯有些像自己。音响里面放着的都是周杰伦的歌，一首接着一首。
“小妹妹，染发还是烫发啊？”一个身高不高的男人走过来，他的脸却给人一种身高伟岸的错觉。理发店里没有其它的客人，他讲话的声音就像通过一跟直属两人的电话线传达到凤儿的耳膜。
“就是把头发剪短一些。”凤儿说，男人指引凤儿坐到洗头椅上。凤儿还没躺下，男人冰冷的手指就碰到了凤儿的后脖颈向外扯着凤儿的校服。凤儿连忙回头，男人说把校服脱了吧，你不觉得这像一个茧一样把你给困住了吗？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凤儿是那种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可以说是一种注视。很久自己都不曾被人用这种认真的眼神注视过了吧，这种感觉想茧突然破了，阳光照进去有些刺眼的不安。
凤儿顺从地脱去那身茧，现在店里面放的音乐是《菊花台》。说实话凤儿觉得这首歌一点都不适合这种理发店，就算音乐开的再大声但是感觉周围依旧是安静的，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哗哗的流水声。凤儿感觉男人洗头的速度很慢好像就是为了配合周杰伦的这首歌一样。
就只是剪短吗？男人又确认了一遍。理发店是推销产品最成功的场所应该，毕竟大部分的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变美，而自己确实为了隐藏。不用了就只是剪短，凤儿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与男人的眼光有任何接触，光让自己感到不安。耳边头发被剪断的沙沙声让自己有一种无畏的快感。
“好了。”男人说。等凤儿睁开眼时，镜子里面有一个陌生的人注视着自己。自己厚重的齐刘海被修剪的全部蜷缩在眉毛以上3里面的地方。自己终年不见阳光的耳朵也被完全暴露出来。凤儿摸摸自己的头，细碎的发渣沾在手心上，慢慢将手变成一个拳头，手心有种痒痒的刺痛感。男人站在她的背后微笑“你的眉眼很好看，干嘛要用刘海遮住呢？”他用海绵帮凤儿将脖子上的碎发扫走继续说“是不是感觉明亮了很多啊。”
凤儿用手将短短的刘海捋了几下，希望刘海可以够得到自己眉毛甚至眼睛，但是这只是徒劳。连忙付了钱，凤儿就离开了。刚走出去三五步，男人朝凤儿喊“你的茧忘记拿走了。”凤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连忙跑回去把自己的校服一把扯住然后又跑出去了。
的确等我见到凤儿时，凤儿短发的确让我惊讶的许久，我重来没有发现原来凤儿有那么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再校服包裹之下的凤儿看起来更加的青春洋溢。似乎是所有人都发现 了凤儿的美，有一个男孩后来还和凤儿表白并且成功的成为了凤儿的男朋友。我问凤儿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凤儿说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他唱周杰伦的歌很好听。后来，逃课，上网，成绩榜末尾的凤儿的名字已经不再是徘徊而是像镌刻了一般刻在那里，也刻在了凤儿妈妈的心上。
凤儿妈妈的更年期越来越严重，她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咒骂凤儿是一个丧门星。她不再假意演示自己对那三万块钱的心疼，她总是在饭桌上突如其来打掉凤儿的筷子并且扬言让凤儿不要再上学早点出去工作将那三万块钱还给自己。凤儿会说好，继续捡起筷子吃饭。
后来凤儿又去了那个理发店，她把理发店里面所有的托尼都仔细看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个男人。她问其中一个托尼，那个男人去哪里了。托尼想了半天问凤儿你是不是问那个小个子啊？凤儿连忙说是。他啊，他喜欢做衣服，辞职去当裁缝了，一开始家里人认为同样是拿剪刀，剪头发总比裁布料看的高端的多，就然后他学理发了，从学徒好不容易出师，但是总说我们理发店是个茧，有点神经病。托尼像喇叭一样说了半天，凤儿没有等他说完，就走出去了。托尼在背后大喊你不剪头了，凤儿似乎也没有听见。
再后来的后来，高中毕业之后凤儿就找了一份工作，她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只是想把三万块钱赶快存够。凤儿依旧很努力花了1年多的时间就被钱存够附带银行当时的利息一并还给了她妈，然后就离开了家，谁也不知道凤儿去了哪里。只是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寄一张明星片。有一张是从台湾寄来的明信片，明星片的背景上是一个两边墙壁上都贴满了周杰伦照片的地下通道。上面写着“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疑问，为何我喜欢周杰伦但是却从来没有去过他的演唱会。我喜欢周杰伦并不全是他的歌与电影，而是他作为一个大众明星代言的产品都是那么亲民，即使再平凡，再不优秀的我都可以够的着，不用努力去追赶，甚至假装优秀，表演完美才能触碰得到。”
我给凤儿发了一条微信“祝周杰伦今天生日快乐。”过了一会她回复“袁小菲今天在台州也祝周杰伦生日快乐。”袁小菲是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台州是她的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