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是最好的安排,就如写写团定在了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开始。
对于父母健在的我来说,清明节于我没有太多的感伤,一直觉得那种情愫离我很远很远。
殊不知我的年龄在增长,父母早已鬓微霜,背微驼,腿不健,目浑浊。每每看见,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一番短暂内心的“翻江倒海”,转眼回到琐碎的生活时,这种牵念已然变淡,压制在内心深处,再不见那般愁思。
直到我大父(爸爸的大弟弟,我们这里的习俗称为“父”)起病到离世,那种感觉犹如排山倒海来袭。无力、无助、无奈充斥着我脆弱的心海。
我当然知道人的一生,生老病死,无人逃得过,生命的轮回也就是如此。但是,人不在了,往昔的点点滴滴却不会随着黄土一起掩埋,总会在某个深夜或是某个熟悉的场景再次忆起,恍惚中似乎又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乡音,“蓉伢,你回啦”……
大父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出殡的时候我以女儿应该做得一切尽孝,买灵屋、头七、三七、五七、满七都得在坟前祭奠。
记得刚来烧“头七”的时候,我一个人没有觉得害怕,倒是不敢上前,总是不肯相信,那一堆黄土下就是我父。
焚香,烧纸钱,叩头,我总要在那呆一会儿,不说话,就默默盯着那一堆黄土,多陪陪他也是好的。
之后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去“看望”大父,家人亲戚都说可以不用去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去?就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吗?生前没有女儿在膝下承欢,死后还不能有个侄女来尽尽孝道呀。其实哪里是祭拜黄土下的故去的人,倒不如说是抚平在黄土上活着的人的心。
今年的清明上坟很热闹,一大家子人邀约好一起祭拜。人多,冲淡了心里的那份哀思,倒像是变成了一种仪式,让人不知该是叹息还是“庆幸”。
这样的氛围,看来是不能好好的与他说说话,静静地蹲在黄土边陪他一会儿了。经历了这么多聚聚散散,我们今天还能在一起追念他们,这倒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是啊,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以抚平心灵的伤疤,唯独一起经历的过往被永远铭记在心。
又到清明,天阴沉,细雨如丝,耳边传来阵阵鞭炮声,礼炮声,人们的呼唤声,“别睡着了,我们来看你了,起来收钱了,别舍不得花了,该吃吃,该喝喝……”
此刻的我轻轻地走到父母身边,紧紧的挽住了他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