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四时半
趁回老家看装修的时间
带了点水果
去看望外婆
阳光大道的城轨还在修
若大的工地
让敬老院多了些灰尘
时间像流水一样
有时候水波粼静
有时候湍流如急
对于工地的进度
给人的感觉是时间过的很慢
对于敬老院的老人来说
时间要是真能慢点就好了
走在黑荫的过道上
多了几张老人的生面孔
记得以前住着的不是这几位
听母亲说
今年又走了几位
他们看着我也很面生
亦是奇怪
这也不是什么节日
怎么会有客人上门
走进外婆的房间
老人家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
咪着一小杯劲酒
边上还有几颗炒过的花生米
和一瓶喝空了的啤酒罐
外婆生于1930年
上了九十的她
耳已不聪
眼却很亮
见面就数落我很久没来看她了
我也一阵道歉
外婆前几个月在家摔了一跤
腰骨骨折了
坐着还笑眯眯的说腰疼
前段还要靠拐车走路
今天试着用拐杖走
我走进厨房
掀开锅
看见里面褒着饭和菜
饭还算新鲜
菜看着就是闷了好几回的了
让我一阵心酸
她说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只要有酒就行
外婆很爱喝酒
也很会喝酒
年轻时
经常把人给喝趴下
现在的她
每餐一瓶大的依拉罐百威还说勉勉强强
要是只有一罐雪花
她还要再整点酒劲
看到客厅那一大袋的依拉罐
都是她一个人夏天喝出来
我也忍不住欢喜
能喝酒
能自立
快乐就行
孝顺是中华民族的基因
家有一老
如有一宝
自己有家以后
倒是感觉不孝顺起来
往年会经常来看外婆
现在哪怕经常路过
也不会下车进去看看
这也是叫越活越糊涂吧
回城的江东路上
迎面的夕阳红了半边的天
美的十分透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