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很多次这样的冲动,想要记一记有关我的过去和我的现在,有关我过去和现在的亲人们,我未来当然也会在某一天成为我的现在和过去,最后我想我也会把它记下来。和谢冕老先生一样我认为我的生活平淡无奇,成就不了轰轰烈烈的传奇故事,不同的是即使再平凡,却是我用多少财富都再也换不回来的流金岁月!所以,我想把它记下来,它会成为我生命的延续,在我生命停下来的那一刻,也许它会停止更新,又或许我的下一代里的某人有着和我一样的情怀,它又能得以延续!虽不尽详细,但回味无穷!
(一)我和我的“生世”
从小到大奶奶总是不停的唠叨一件事,那就是我的“生世”。别误会,不是说我不是亲生的,而是我的出生确实有一段故事,值得奶奶这么久一来一直“耿耿于怀”。那时我还在读小学,每天早上奶奶都是来给我扎两个牛角辫,有时奶奶一时兴起还会给我两个牛角辫上再辫两个辫子,辫子上还插满小花,每致此我都以为自己美得像个仙女,虽然奶奶扎头发总是把头发揪得紧紧的,有时候一天下来,觉得眉毛都吊了一天,头皮发麻,依然乐呵呵的,臭美到如此地步。言归正传,奶奶梳头发时手不停的忙活,嘴也不闲着:“丫头,你知道你出生多么的不容易吗,你欠好多人情咧,第一个就是你伯父伯母,不是他们的宽容大度,那个“掉茅坑”的人就是你了。”(掉茅坑在我们那里就是堕胎的意思),奶奶扎完一边换到另一边继续道:“爷爷更是为你付出了所有啊!你长大了可要多买点好吃的给伯父伯母,还有爷爷呦!”第一次听这些时,我还兴致勃勃,追着奶奶问为什么!到后面,我就麻木了,只觉得奶奶真唠叨,多少年了,怎么就说不腻呢!即使这么说,但确实心存感激,没有他们,我确实也不能坐在这里打下这些字。事情原委是这样的!爸爸和伯母几乎在同一年认识了妈妈和伯母,除此之外他们还几乎同时怀上了孩子,但97年计划生育抓的紧,而我爸妈和伯父伯母都没达到结婚年龄,这就比较难了,爷爷虽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有点文化,在政府部门上班,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决不允许的,政府对爷爷进行了施压,两个孩子如果同时出生爷爷不仅饭碗不保还有出很多罚款,这对家境本身不富裕的爷爷的来说简直要了老命,一家人天天开小会,急得不行,爸妈死活不舍得打掉我,伯父伯母自然为难,最后还是他们妥协了,最终因为我生了下来,爷爷为此在97年了赔了五千,而伯父的孩子在出生之前从头顶被打了一针,听说是个男胎,已经有模有样了,生下来时两只嫩嫩小手的扒在木桶边缘,一下就没生气了。听说伯父跪在它身边默默的流了好一会儿泪,伯母想必也是。这是大恩,要不然躺在木桶里的也许是我,像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没福气,我还没来得及报恩,在我十八岁时他却离我们远去!我怎么也想不到。是命运故意的吗?我不得而知!牛角辫梳好了的时候,奶奶差不多话也说完了。
(二)我和堂弟
前面说到因我而去的堂哥(姑且这么称呼),我要感谢他,虽然不是他做的决定。假设让我和他做抉择,不知道走的是我还是他,可惜没如果!好在来年,我就迎来了小堂弟,听妈妈说我们两个简直就是活宝,在她也仅仅只有22岁的时候她受够了我们俩,每天吃饭时间就是她的灾难,带过孩子的都知道,要给他喂饭不仅要讲故事还要追着他满房子的跑,十分钟还咽不下一口饭,一碗饭要吃两个小时,你还只能耐心的喂下去,不吃这娃饿呀,舍不得!更何况我和我弟两个人,一会儿跑去抓鸟,一会儿趴地上玩纸牌,最重要的是我弟有一个习惯,我不吃饭他就不吃饭,所以我妈可劲儿的哄我,有时候甚至威逼利诱,最多的是念叨:“你是姐姐,该给弟弟做好榜样!”榜样我是做的足够的,一口饭全包,弟弟赶紧也凑过来包一口饭,妈妈说像喂两只小鸟似的,左一下右一下,这是比较好的情况。也有情况很糟糕的时候,吃到一半我想上大号,小时候并不是现在的商品房,关起来门来上,我们家门口有个水泥地的大院子,边上种了好些花草树木,水仙、夜来香、栀子花、石榴树、柚子树、枇杷树都在其中,冬天搬两条小板凳院子里晒太阳,暖洋洋的;夏天在树荫下吃冰棍玩象棋也是再惬意不过。就是这块地方,一旦肚子不舒服,我们就跑下去直接扒了裤子就蹲在树底下拉,农村的小孩子没那么多讲究,人家也不会笑话你,听说每次我一伞下去,我堂弟必然也一溜烟儿地跟下去扒了自己的裤子,妈妈说她总苦笑不得,两个白花花的屁股。因为年纪小,我和我堂弟都不害臊,还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了事儿以后就回大厅里吃饭!妈妈从厨房搞来柴火儿灰直接盖住我们的排泄物就好了,这事儿就算完了。虽然他这么爱跟着我,也不代表他就不会打我的小报告。小时候爱在村里的小溪里玩水,虽然家长总是一再强调不能去玩儿,可是小孩儿天生好奇加叛逆,一到夏天都喜欢往河里伞,抓小鱼儿呀、玩泥巴,就是单纯的坐在那都好,偶尔也会泡个小澡,这一定是要瞒着家里人的,可是有一次我就被堂弟出卖了,因为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我衣服湿了,怕回家挨骂,所兴就脱了放在石头上晾晒,原想等衣服干了再回家,谁料想一回头奶奶居然在后面,难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很多年以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奶奶恰好在那个时候在河里找到我,通常这个时候她是一定不会发现的,直到不久前,奶奶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提到多年的那天我堂弟光着个膀子,把他的黄衬衫一路放地上拖着回家,衣服因为湿的原因,裹上了灰尘黑的不能再黑,他怕挨打,屁颠屁颠儿地向奶奶打小报告儿去了!哎,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弟,听说我那天挨了好几鞭子呢!
(三)奶奶的嫁妆
似梦非梦,脑海总有这么一个场景,我散乱着头发,汗水染湿了额前的毛发,像泉一般源源不断地泪水顺着脸颊滑到颈底就消失了,有些走错了路线,渗到了嘴里又咸又涩。我双手抓着窗台的两根栏杆,一双手伸到外面凌空又抓又挠,但没有多大反映,外面空无一人,窗子对过去的正是一间废弃多年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早在好几年前就拖家带口到省外谋生去了,好几年都才回家一趟。境地里我似乎在喊叫着谁,又好像不是单叫某个人,“奶奶”、“妈妈”、“爸爸、“伯母”、“太奶奶”这些词儿似乎那时都出现过,为什么有这么绝望的场景呢!问了奶奶才知道,那时我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那天我正好吃饱饭睡去了,奶奶把我放在前门的房间里睡觉,这个房间和厨柜是连在一起的,也是爷爷奶奶的房间。奶奶爱麻将人尽皆知,把我抱到麻将桌上睡觉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偶尔没有打麻将,趁我睡去了也会溜到麻将馆儿去逛两圈,但通常她待的不久,看看便会回来,那次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待得久了点,我从睡梦中醒了,房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小孩儿天生没有安全感,睁眼便要寻人的!可是寻她不见,已经心生怕意,更糟的是那时的我还不会开锁,门没有从外面锁上,即使这样还小的我也不能从里打开房门,焦躁、害怕使我疯狂,我大声喊叫道那些熟悉的称呼,无人响应。回想起来,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但奶奶说的一房间的碎碗片儿,满地的菜油和老外婆送给奶奶的瓷器儿全都惨遭毒手,被子枕头也被扔到了犄角旮旯里,整个房间被掀了个底朝天!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奶奶说她的脸都气绿了,抓着我就是要脱裤子挨打了,好在那天爸爸妈妈回来得及时,没有挨太多鞭子。奶奶说那天要不是爸爸拦着,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才是。也是从那天起,奶奶说要重新正视我,平常儿温顺的像只猫的我,怎么那天像只发飙的狮子。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我其实就是只狮子呢,只是平常温顺了点而已,可惜了奶奶的嫁妆断送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