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薄寒轻暖的天气,想起上个冬天,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性格慢热,每到新环境,做事还行,能现学现用,但是和人相处不行,尤其住在附近的舍友兼同事,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内心接受。
这中间的难熬期,我会处处感到突兀、不适,怎么说呢,有点像你喝一杯奶盖,从店员接过来满心先舔一口,却舔到细盐,咸得太过,奶味太浅,胃里涌起一股恶心,让你不想继续喝下的茶,但是你又渴,只能支支吾吾笨拙地用上唇挡着奶,皱着眉喝过滤下来的茶,喉咙才得以滋润。
所以愁眉期里,老是逃开群体活动,回到房间独处,其实工作不会很累,但是一回到床上就好累,好像修仙道用的真气在一点点耗掉。
渐渐地,一天半的周末里,我忘了在家的时候妈妈叫我起床会拉开窗帘,让早晨的暖光先进来,只顾闭着眼睡,好像上辈子醒着去世一样。偏偏上个冬天,广东冷得被窝自己都内分泌紊乱还怀疑人生了,明明是温暖夜眠的生物,明明是世界角落的余温,都。没。有。了。
现在散完步洗澡刚坐下的身子,困困地闭眼回想。
那时,阳光来的时候,要是像小学进鼓队时多好,撤掉拖鞋触碰地面,伴着家楼下开始出发赚钱的摩托车司机启动机子的声音,踏着步练习,一遍又一遍,小臂打着动作,好像鼓棒真的握在手里,好像银色闪亮的小鼓真的斜挎在腰前,好像以后真的能够活成心目中厉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