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园

“小伙子,你是真打算借住在这?”废园的守门大伯担忧地问段铭之。

段铭之颔首“大伯,您也知道我是一介书生,此次进京赶考,身上的盘缠不多,离科考还有些时日,我住不起客栈,况且此处环境清幽,也方便我静下心来读书。”

守门大伯欲言又止,看着眼前已下定决心的白面书生和渐昏的天空,只是兀自摇头,微叹了口气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废园。这夜里是谁都不敢踏进废园一步的,只希望这小伙自求多福咯!

段铭之随手推开一扇门,屋里的摆设可以看出这园子曾经的辉煌,段铭之感慨了一番后就着手收拾了一下。这房间靠近西湖,推开窗就能看见接天的莲叶和在期间漂浮的萤火虫。段铭之挑了挑烛芯,拿起本子翻看起来,昏黄的烛光映衬得他的脸庞愈加坚毅朗硬,过分沉醉的段铭之丝毫没有察觉他背后屏风上的动静。

不多时,他听见缕缕飘渺的歌声自西湖尽头传来,他登时被这哀婉的歌声摄去了神思,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可惜映入眼帘的只是乌黑黑的一片,歌声也似有感应般戛然而止,段铭之有些失魂落魄,摇晃着身子回到桌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书自然是念不下去了,他爬上床把头盖在被子里,似乎这样就能抚慰波动的心绪一般。在黑暗中,段铭之渐渐地沉睡了。

窗外忽地飘过一抹白影,还有声声清脆的铃铛声和娇笑声。“相公,相公……”一声声饱含情愫又凄婉的呼唤声惊得段铭之四肢发颤,他猛地睁开眼,却只发现四周静悄悄的,除了窗外偶尔几声蝉叫。“呼,原来只是梦!”段铭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天还未大亮,段铭之却已了无睡意,又披上了外衣挑灯苦读起来。

直到鸡鸣声划破天际,段铭之才揉了揉酸涨的眼从案台起来。刚梳洗完毕,守门的大伯就过来了。“大伯,早上好!”段铭之谦逊地问好。大伯抖着身子问“你,你是人是鬼?”段铭之倒是一头雾水了,“大伯,我当然是人了,要是鬼,怎么还能和您说话呢?”边说边想去扶着大伯,大伯却一下子弹开,活像他是什么肮脏物似的。段铭之也不在意,作了揖就回到厢房去了,心里却对大伯的行径感到疑惑不解。

是夜,段铭之如往常挑灯夜战,清甜的脂粉香扑鼻而来,抬眼一瞧,段铭之登时受了惊吓。“姑娘,你从何而来?”段铭之努力维持镇定,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来历倒显蹊跷。玲珑掩面轻笑,夜莺般的嗓音便响起“玲珑从公子心中来。”莲步微移,与段铭之仅隔一臂,那流转的眉目顾盼生辉,让段铭之白净的脸印上了绯红。段铭之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姑娘此言差矣,铭之从未见过姑娘,又怎会让姑娘产生这般误会?”段铭之移开眼,不去看玲珑,又开口说“夜深了,姑娘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甚是不妥,还望姑娘速速离去。”玲珑闻言也不恼,轻启朱唇“不知公子可否记得昨日的歌声?”段铭之震惊地看着玲珑“莫不是,那人是你?”玲珑点点螓首“正是不才小女子是也。”玲珑撩起垂在额角的碎发,缓缓地开口继续说“玲珑冥冥之中被一股力量引领至此,又见公子便知因由。”说完,偷眼看看段铭之又垂下头,当真有一股不胜凉风的娇羞。段铭之很快从震惊中缓过来,他对玲珑所所说的还抱有些顾虑和怀疑,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玲珑的声音又响起了“公子不必烦忧,玲珑不会叨扰到公子的,玲珑这就走。”段铭之眼尖地望见那点点晶莹,心尖蓦地抽动了一下,急急开口留住她“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人家,在外也不安全,你留在这,我去收拾一下偏房。”挽着前袍匆匆离开,也不容玲珑多言。玲珑看着段铭之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待段铭之回来,玲珑已伏案入睡,段铭之从床上抱来薄被披在玲珑身上又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还不忘把门关上。玲珑并没有睡着,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段铭之罢了,感知到段铭之所做的此时神色有些复杂。一连几日,段铭之和玲珑都相安无事地度过,只是白日里极少见到玲珑的身影,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玲珑半夜来找他,偶尔是送吃的,偶尔是和他聊聊。

段铭之思量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久了不免招来闲言碎语,对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来说决计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第二日一早他就起来出去寻新的落脚点,想来那个姑娘也可怜,那宅子就让给她住好了。街市上的人都用异常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能盯出一朵花来,段铭之十分不自在,感觉后背火烧火燎的。段铭之在找寻地方时听到几个零散的字,稍一组合,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再联想到守门大伯的话和神态以及突然出现的姑娘,他即便再尊崇孔夫子那套“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也不敢再回到废园了。可是携带出来的盘缠和行装都在废园,若是不取出来,只怕是还没被吓死就已经饿死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段铭之还是回到了废园,守门大伯近些日子都在躲着他,白日里的静谧无比,悄无人息。段铭之快步走回厢房收拾行囊,甫一推门,就被惊得倒退了几步,浑身哆嗦得止都止不住。那姑娘正坐在他房里的背阴处,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但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却是冻得段铭之鸡皮疙瘩都起了。“公子匆匆忙忙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声音一如既往地悦耳动听,可处于惊弓箭影状态的段铭之听来却觉得渗得慌。段铭之急忙摆手“无事无事”,接着又悄悄地往后退。“公子何必欺我?”玲珑踩着小碎步走到段铭之跟前“公子不必惊慌,玲珑不会害你。”段铭之明显不相信,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免惹恼了玲珑,沉默不语。“公子还是不信玲珑所言,公子不妨想想,若是玲珑想谋你性命,何必等到今日?在伊始恐怕你就已经成了废园的一缕孤魂了。”段铭之自然能想到,可是仍是会冒出不确切的念头。他费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既然你不想害我性命,那你留在此处是为何?”

绕是段铭之聪明过人也想不通玲珑来这的意图。玲珑飘到屏风前,声音飘渺不已“公子可曾于屏风处看出点什么?”此时段铭之已确定自己性命无虞,胆量自是放开了不少,踱到屏风前细细打量观摩起来,玲珑不提他还真没发现这屏风上所绘的女子竟与玲珑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是自己鸠占雀巢,才令玲珑这般?“公子想来也是有几分了然了。”玲珑叹了口气“这废园本是玲珑的家,可惜遭奸人所害,一家老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尸身也被人用法术封印而不得转世投胎,只得在这废园里做孤魂野鬼。玲珑渴盼能有平反之日,能获得解救,十多年来也有不少羁旅者在此处歇脚,可他们都经不住诱惑,是靠不住的人,而公子你不同,你无欲无求,不贪图美色名利,还那般为人着想,所以我才想求公子帮忙,不料还是惊吓了公子,实在是玲珑的不是,还望公子见谅。”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段铭之有些经受不住,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愤怒了,他理清思路后才说“那此前那些人?”“死了!”段铭之没有忽略玲珑眼里的阴冷。“虽说他们有冒犯之举,但还不至于取人性命。”“他们是罪有应得!”段铭之还想教化玲珑,却被玲珑噎得闭了嘴。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段铭之想了会“听你刚才所言,只怕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我无权无势,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段铭之太清楚时下要推翻一桩冤案有多不容易,而且一看这幕后的黑手一定不简单,单凭他这样的书生,怎么和那些高官豪富做斗争呢?一想到满腔热血被残酷的现实所打压,段铭之的脑袋就颓然地耷拉下来。

“公子你可以的,玲珑从未看走眼过,如若公子都说不行,玲珑只怕是没有盼头了。”泪水涟涟,我见犹怜。段铭之下意识地伸手去抹掉那淌得欢快的泪,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自己苦读多年,只为一朝登上朝阁为天子分忧,为百姓讨公道,创建天下大同的社会,如今还未出师便解甲投降实在说不过去。“我答应你一定帮你讨回公道!你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待我高中换得一官半职一定向皇上请求重审。”“那便谢过公子了!”玲珑福了福身,把前尘往事一点不漏地说出来。

原来玲珑一家是江南一带的丝绸商人,因丝绸做工精良,图案精致雅观,广受追捧,一度成为皇家专用物品,不料在一次运货途中恰逢雷雨天气,在海上的一批丝绸都进了水,而这是加急的且再制作也赶不及,倘若是一般客户倒也无妨,可是面对的是皇室,这就麻烦多了,一家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人献计,找皇上身边的红人帮忙通通情理,当下最得宠的莫过于宦官张炎,玲珑父亲对宦官向来不齿,断然拒绝,可不知这事怎么就传开了,玲珑父亲以妄议罪被捕,玲珑到处求人,却被县令长盯上,县令长屡求不得于某夜破门而入,欲强占玲珑,玲珑誓死不从,当场咬舌自尽,县令长为掩人耳目,将玲珑一家血洗,权当做是盗贼所为。又害怕玲珑冤魂索命,招来一群法师布下八卦阵,将冤魂困在废园,终身不得自由。

段铭之对这肮脏行径感到愤愤不平,这太平盛世之下竟也有这等渣滓,社会的风气已然从根部就腐烂开来,若是不将这些一丘之貉一网打尽,后果断然是不堪设想的。段铭之也尽力多方打听,得知当时的县令长已经官至五品,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背后是宦官张炎撑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官位比他高的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为了肃清这些贼人,段铭之愈发用功,临别前留了个安心的眼神给玲珑,便背着行囊往京城迈进。

一月后,段铭之果然摘得榜眼,颇得考官陆训赏识,在陆训的引荐下与太子相识。当朝太子早已不满皇上昏庸腐败的统治,对其父重用宦官的行为早已不齿,眼下得知玲珑一案,当下与段铭之一拍即合,私下里搜集这些奸佞臣子的罪证。虽然玲珑的冤案时隔已久,但由她的案情牵涉出来的却让嫉恶如仇的太子愤恨不已,愈发觉得收拾这帮乱臣贼子迫在眉睫。

太子和段铭之看着堆满案台的罪证,却自知不能上呈给皇上,皇上现已昏聩,听不得任何谏议,虽朝堂中有一半的文官武士还是忠良之士却也是保守之人,恐怕也不能太给力。

“子衍,你说我强行即位如何?”段铭之看着背手站在窗前的太子,略一沉吟道“子衍誓死追随,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冒进。”“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太子转过身,眼里尽是笑意,明君气质尽显。走回案台提笔写了几封密函,递给段铭之“这些密函秘密送到将军府、国公府、左相和梁王,他们必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在紧锣密鼓的筹划下,即位日程也已经谋定。今夜注定不平凡,此时的皇城内歌舞升平,一派奢华靡丽,而黑暗处却蛰伏着令人恐慌的猛兽,稍不留神就会被成为他们的盘中餐。“走水啦!”尖细的嗓音划破天际,还沉醉在美酒佳肴和美人曼妙的舞姿和动人的音乐声中的人猝不及防地互相推攘,冲出大殿,而外面早已是严整的军队和乌黑锋利的弓箭,胆小的官员们登时腿软跌倒在光滑的地板上。“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想造反吗?来人,快保护圣驾。”张炎还在鼓动着御林军来护卫他们,被酒色浸淫多年的老皇帝那双浑浊的大眼正死死地盯着坐在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的少年“逆子,你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还不快收兵。”“呵,父皇,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做的事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今日我便是替先祖们来声讨你。”老皇帝尽管已经老了,可还算识实务,那些整装待发的军士现在只怕已经对那个逆子唯马首是瞻,他就算是负隅顽抗也无济于事。太子深谙人心“父皇,你退位让贤,乖乖享福便是,我不会为难你,我们还是父子。否则……”“随你吧!”老皇帝摆手,不做任何抵抗。站在一旁的张炎却慌了神,如果新帝登基,只怕是留不得他了“皇上,这万万不可呀!这不合祖制!”“张炎,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不要再说了。”张炎看着这个老东西,恨得牙痒痒的,面色一冷,从近侍腰上抽出一把剑拎起那个软骨头,挟持起来“退后,要不我就手刃了皇上。”“张炎,你,你怎么敢?”老皇帝哆嗦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宠臣竟会这样对他,不觉老泪纵横。“我有何不敢,为了活命,我也豁出去了。”

“子衍,倒真被你猜中了,狗急也跳墙,他们这般相爱相杀倒也省了我一番功夫。”太子阴柔地笑了,把玩着手里的弓箭“你说这一箭射出去会不会中?嗯?”段铭之敛目“子衍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并不甚了解这些。”太子若有所思地望着段铭之,嘴角弯弯“也罢。”从旁的副将一听便知太子的意思,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张炎没想到太子竟如此猖狂,顿时一惊就被近侍按压在地,张炎这般精明的人自知被生擒的后果,决然地咬舌自尽。太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大获全胜,皇城内外却是变了天。

太子举行了隆重的登基仪式后便开始励精图治,把那些乱臣贼子连根拔起,吸收了一大批新进才士,举国上下一派清平。段铭之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己又是惜命之人,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二者不可得兼,于是请旨重审废园一案和请求到江南一带任职,新帝允了,还赐了他一块免死令牌。

段铭之辞别京都,奔赴江南。废园较之前更是荒芜了,他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去了府衙,翻看旧卷宗,把细枝末节一一标注,又把搜集到的证据融汇,终于可以断案,废园一案在百姓的唏嘘声中落下帷幕,段铭之也算是了却了心中一大心事。他又回到废园,玲珑端坐在厢房里对他盈盈一笑,煞是温婉“公子果非池中物,玲珑谢过公子。”他蓦地想起,玲珑被困此地不得投胎的事,他欲言又止,这些他该如何破解呢?“公子不必困扰,玲珑早已习惯了”纵是如此,段铭之还是听出了几分落寞。想到金钟寺的得道高僧或许能够帮忙,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怕会让玲珑失望,便先不告知玲珑,只是像之前一样和玲珑交谈了一宿。

金钟寺的空空大师应邀而来,对着废园饶了几圈,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空空大师便停下了所有的举措,深深地望了段铭之一样,便摇头晃脑地回去了。夜里废园又是静悄悄的和段铭之刚住的时候一样,整夜里只有段铭之一人手捧线装书对着烛火,无人相扰。

多年以后,段铭之所管辖的江南一带安稳祥和,其乐融融,在外体察民情的段铭之亦是十分欣喜,他携着自己的夫人一直住在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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