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缄默地穿过木格窗平铺在鹿晨稚嫩的脸上,一楼古老的钟滴滴答答地转了半圈,隔壁厨房屋顶上树立的烟囱不知何时冒起缕缕炊烟……但叫醒鹿晨的并不是这些。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住在竹林边上的小容哥哥每天总是会用他穿透全村的朗读声叫醒鹿晨,她总会赖在床上多听一会儿。
“鹿晨,起床了。”妈妈每天都会在小容哥读书时用大嗓门在一楼叫独自睡在二楼的鹿晨,打破做到窗边的美梦和悠远的诗歌,。且用听似充满暗喻的口吻吼道说:“你听小容哥每天清早都起来读书,你喃!”
只可惜小小的鹿晨并不明白妈妈的这番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穿好衣服,下楼,走到厨房,拿起筷子搅了搅凉好的的红薯稀饭,然后双手捧着碗一整口的喝进肚子。待妈妈用蛮力给鹿晨梳好头发,鹿晨背上书包,独自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去学校的路并不远,所经过的都是附近村里人所属田边的泥路,窄一点的会放上一块鹅卵石。路边会长出茂盛的草,兴许是田里肥料过多,附近的土壤也非常肥沃,特别适合“猪草”生长。田里的菜有时会长到路边,硕大的菜叶衍生到路中间,不时会看到有的菜叶上面有深深浅浅的脚印,狼狈的挂在菜根上,倒塌、陷在泥土里。
而鹿晨是最不愿做这样“残暴”的事了,每次路过这样的菜田,她必然小心翼翼,寻找绿色菜叶间留出的褐色泥土的空隙,然后用小脚轻轻的踩上去。
这样的上学路是很有趣的,至少在以前肯定是的。
“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你走快点。”身后传来一阵带有怒气的声音,噢!原来是班上一位女同学,赖红。也许是被这样很不友好的声音吓到,鹿晨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你听不到话吗,让我,不让,我就打你了!”赖红愈加生气,也加上了威胁。
也许是看了看四周,无处可让的处境(泥路的两边都是菜田,路也窄到只有一人可过)而委屈难过,也许是被赖红恐吓的缘故,鹿晨无助的留下了眼泪,并抽泣起来。“我遇得到噢!”赖红不耐烦地将鹿晨推到一边的田里,准备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赖红身后走来两个相对高大的身影,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其中一个说话了:“这儿的路哪里不可以走,哪个挡住你了!”另一个也附和:“你要打人,恐怕你也会挨打!”
一听有人在为自己说话,鹿晨停住了哭泣,往赖红身后看去。原来是小容哥哥和小峰哥哥,他们两是邻居,总是形影不离,而小峰哥哥的妹妹是我的朋友、同学、兼同桌。
“鹿晨,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替你打她。”小容哥哥坚定地说像是义不容辞。鹿晨小声又老实的说“她推我”,说着又禁不住哭了出来。
随即,小容哥哥动手稍微推了一下赖红的肩膀,并加大音量:“这路又不是你修的,你管别人怎么走!”赖红向后退了退,像是从没被人这样对待,又忌惮对方更加伤害自己,于是气愤地哭了出来,但仍然恼怒的对鹿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加快步伐边哭边向学校走去。
“鹿晨,以后要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揍他。”待赖红走远,鹿晨的情绪也渐渐平息,小容哥哥对鹿晨说。鹿晨默默地点了点头,内心泛起一丝被保护的感觉,明明知道他们不是无条件的保护自己,明明知道他们总是怂恿自己去做一个坏孩子来满足自己的贪,她还是愿意让他们这样做,对那些弄哭自己人做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