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过程、思维过程与情绪过程
想要拥有真正的亲密,想和人建立真正的链接,关键就是去穿越心灵的保护层。穿越心灵就意味着要从思维过程走向情绪过程和身体过程。对一个人、一件事情的体验有这三个过程。对一个东西的描述是思维过程,而身体的感知就是身体过程;对感知到的情绪的描述是思维过程,而感知本身就是情绪过程。这三个过程经常会得出不同的结果。比如面对一个好吃的东西,思维过程是拒绝的,情绪过程和身体过程却会给出不同的建议。情绪和身体的体验就像是象与骑象人中的“象”,也就像自我理论中的“本我”。
在这三个过程之上,在象与骑象人之上,还有一个元素——就是元认知。元认知就是自己能意识到当面对美食,情绪和身体是不顾一切冲上去的,而思维上是拒绝的。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冲突之后,在其中调和。对于情绪和身体做其他的安抚,并告诉思维这是正常的,放弃自责,也放弃由此带来的不悦体验。
在关系中,要形成“我与你”的关系,就必须打开自己的身体过程和情绪过程,放下内心的防御,用身体去体验对方,形成共情。找到共情通道的方式在于放下评价,评价系统由思维过程统领,一旦评价系统打开,就好像进入了作战模式,思维会调动一切资源来进攻和防守,这样就会屏蔽自己的感情和身体感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很累的。面对自己想要建立关系的人,如果能放下评价,多用“Yes, and...”模式,就能够逐渐打通情绪过程。在交流中少谈些观点,多谈一些身体的感受,这样就能打通身体过程,从而达到“交心”。
理性情绪疗法 ABC
在理性情绪疗法中,面对一个Activating event,我们会产生一个Belief,再由这个Belief产生一系列的Consequence。在这个思维模式中,实际上直接影响我们行为的是我们的Belief,而不是事物本身。所以如何解读一件事情非常关键。简单的例子就是“半杯水的故事”。
这种理性情绪疗法主要的作用在于事后安慰自己和重塑自己。缺点就是在冲突中可能很难使用,原因是在冲突中思维是被放在一边的,而是被挑动起来情绪在做主导,这种“理性”也就不复存在了。
面对失败、挫折、或者其他的困扰,通过变换自己的信念来重新看待事物以得到不同的结果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正如在《当下的力量》中所说,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对当下事件的解读不要延伸到历史和未来。延伸到历史意味着“我总是”或者“他总是”,延伸到未来就是“我以后都”或者“他以后都”,这种延展都会让我们脱离当下的状态,让非理性的情绪蒙蔽我们对当下本身的感知,而对当下本身的感知才是“就事论事”,这样才能树立正确的Belief,解决问题。
支配者,滥好人和诱惑者
投射性认同:将“坏”投射给对方,当对方认同这份坏,就验证了自己的预判,然而实际上,这份“坏”原本就是自己诱导的结果。
常见的就是“你是不是又要……”“你是不是想……”“你就是要……”这种把自己的信念(坏能量)转移到别人身上的行为。这种行为的产生来自于自己无法处理自己的“坏”,无法接纳自己的“坏能量”,急于要把这种“坏能量”转移出去,并将自己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包装成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当别人对我进行投射的时候,我要能够进行“去毒化”的处理,既不认同对方的明逻辑委屈自己,又不认同对方的暗逻辑,真还给愤怒,厌烦等负面情绪。互相尊重也就是互相尊重对方的合理性,我是我你是你。
投射的过程——我做了A,你就得还以B,否则我就C。投射性认同的游戏并不罕见,四种常见类型分别是,权力的投射性认同(我对你好,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就是不爱我——支配者),依赖的投射性认同(我如此无助,你必须帮我,否则你就是不爱我——依赖者),迎合的投射性认同(我总顺着你,你必须接受我,否则你就是不爱我——滥好人),和情欲的投射性认同(我这么性感,你必须满足并对我好,否则你就是不爱我——诱惑者)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陷入这四种投射性认同之中,要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位置,不要让自己过于极端,看到事物的一面也要看到另一面,要能够接受自己的“坏”,合理的处理自己的坏。比如“我对你好,你不一定要听我的,因为我就是想对你好。如果我不想对你好了,我要跟你说我为什么不想对你好,而不是继续强迫自己对你好以获取你的爱”;“我我如此无助,你没义务要帮我,我能不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找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解决这个问题?”;“我总是顺着你,你没有必要总是接受我,我顺着你是因为我不计较或者你是对的,但是如果你是错的或者其实我心里计较,我仍然要顺着你,这是为了索取你的爱,而这种索取其实是在勒索”;“我这么性感,你却未必一定要满足我对我好,一份感情不是由性一个方面决定的”——松动一点绝对词,给彼此留一份空间。
思维和痛苦
思维带来了痛苦。当我们生活在“我能控制一切”的幻觉中时,就无法和其他存在建立真正的关系。痛苦来自于与痛苦的对抗,思维调动了情绪和身体上的所有资源来对抗痛苦,这种对抗加重了痛苦。而脱离出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接受痛苦。这种接受痛苦不是向痛苦屈服,这种屈服,仍然是另一种形式的对抗,身体上是痛苦的,但是思维却强迫着自己去沿着痛苦的路继续往前走,这样只会加重痛苦,加强两者之间的冲突。而如果可以向着反方向努力,试图改变痛苦的情绪也往往带来的是更多的希望。最好的办法是先接受痛苦,接受意味着认清楚现实,当下的现实,仅仅是现实,而不带有批判的情绪,基于现在的现实——做出反应。
这几乎是各种修行的法门。冥想中将注意力停留在呼吸,在分身的时候不评价自己而只是默默回到呼吸;在睡不着的时候告诉自己的思维:我现在睡不着,没关系,睡不着是因为头脑里在想事情,想什么事情呢?…想也没有用,还不如先放下这个想法,去感受一下自己身体,身体说不定已经被折磨得很累了……;写作禅中也是一样,只是记下自己当下想到的东西,想到什么写什么,不评价,只是把自己产生的思绪写下来。在这个书写的过程中,心灵是平静的,这种平静就来自于对当下的关注。
以上内容是我对《武志红的心理学课》思维主题的总结和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