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若木菡
摄影:庄生晓M
你披着这一袭春天的袍子,在春刚刚到来之际,就来惊艳我的眼睛。难道,你是春的使者,专门来为我报春的吗?
当我第一次听说他是留鸟的时候,大吃一惊!这个家伙居然是留鸟?留鸟?是我们祖祖辈辈的老邻居?自学习观鸟以来,整个冬天,我居然没有看见过他一次!
那天,刚看见他时,我还以为这刚刚过完春天的节日,立春的钟声还没敲响,那些夏候鸟就迫不及待地回来避暑了?因为,不可能有新鸟种,我已失望过一次了——红嘴蓝鹊,我以为是新种类。原来,他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人们不认识而已!
像往常一样,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玻璃(嘘,别吱声,上班时间,不许开小差),观一会儿隔壁人家花园平台上的鸟儿——我与鸟儿真是有命定的缘分。办公室窗外,刚好有一个人家的屋顶花园,比办公室低一层,正好可以藏在窗帘后面俯视。花园里有花、有树、有果子、有菜地。这里可是那些常见鸟儿们的表演大舞台,白头鹎、黄臀鹎、八哥、丝光椋鸟、灰椋鸟、黄嘴乌鸫(偶尔还见黑嘴和红嘴)、朱颈斑鸠、麻雀等等,随时在这里表演。有些时候,一大群很多种类的鸟儿们在这里集体大汇演。他们饿了就啄虫吃菜,小小菜园里不多几棵小白菜被他们吃成了光秃秃的绿枝枝,吃饱了就在红梅树、枯秃秃的紫金树、吊着金黄色果子的柑橘树枝头追逐打闹、啁啾絮语、低鸣浅唱、梳理羽毛。这段时间,正好是红梅盛开时节,他们随意偷吃花儿也就罢了,还把粉红的花朵硬是一朵一朵地啄了丢到地上,形成红艳艳的落英一片。
就在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那只经常爱唱歌的黄臀鹎又在红梅树上婉转鸣唱:“嗯!嗯!就是这里,嗯!嗯!就是这里”。
还是回到那天早晨。我刚拉开窗子,对好焦距,一只淡黄色的厚嘴唇、黑头部、鲜橄榄绿色腹部的鸟儿,闯入了我的镜头,又是惊鸿一瞥,我就才看了这一眼,他就飞向了小区前面的黄果树林去了。不知是他发觉了窗帘后面有人偷窥呢,还是生性活泼的他本来在一个地方就待不久?
但是,就这一眼,就让我着了迷。那淡黄色的又厚又短的嘴唇、那鲜艳的橄榄绿色不杂以其他任何色彩的腹部,让人过目难忘。
我把这些特征在朋友圈一求证,马上有热心人答复:领却觜鹎!并截了一副图片上来,正是他!
第二次惊见他,仍是这个屋顶平台,也只那么一小会儿。他在桃树枝头,跳来跳去,一会儿背对着我,一会儿侧身对着我,正好让我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清楚楚。
但见他,从额至头顶,色着深黑;头顶向后渐变渐浅,至后颈已呈浅灰;再向下至背、肩、腰、翅,色着暗橄榄绿,翅镶丝丝淡淡的橄榄绿黄、翅膀靠近背部边镶深橄榄褐色,到下背部已过度为橄榄黄色,再过度到尾羽的黄绿色,尾羽端镶暗褐,层分两次,尾上覆羽一层暗褐、宽宽的尾端再镶一层。
这整个不就是一款春天的颜色吗?鲜亮而嫩绿!是谁给他披上的呢?是谁让他春天才来见我的呢?
至于他黑色的喉、喉与腹之间那半圈雪白的颈环、以及漆黑的脸庞和那一对黑宝石似的眸子、侧颈部的那些丝丝白羽、还有那淡灰褐色的脚不记也罢。
后来有一天散步,终于在离家不远的乡村看见了他的身影。一大群栖息在一棵高大、枝子繁多、但仍是光秃秃的苦楝树上。那一身春天的色彩和那个淡黄色的厚嘴唇让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看见他们就像见了老朋友似的亲切,观望了好一阵子,他们还是那么害羞,陆续飞到不远处我看不清楚的树上去了。
领雀嘴鹎为鹎科雀嘴鹎属的鸟类,是我国的特有鸟种,只分布于中国和越南北部。通常栖息于次生植被及灌丛。常结小群停栖于电话线或竹林。食性较杂,有时飞行中捕捉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