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12月1日,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前年的那天母亲走了,到明天已经整整二周年。
我又想起了我那慈祥可爱的母亲,她是个什么苦、难,都独自默默承受的人。生前从没打过我一次,也未曾骂过我一声。我高中毕业后,本应该回家帮助父母承担一点家庭的担子,但父母亲坚持让我复读了三年,每次落榜,母亲也没责怪我一次。倒是她怕我想不开,时时安慰我,说,没事,来年再考。母亲是望子成龙,可惜我不争气没有考上大学。只有回家种田,后来到工厂里去打工,辜负了母亲对我的一片期望!
母亲外表温柔,内心强大。她嫁给我父亲,下放到了农村,从一个工人转变成了农民,从此以种田为生。婚后生下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生活的压力几乎压得母亲气都喘不过来。她又身患肺结核疾病,每年春天青草发生病,母亲也都坦然面对艰难,依然乐观,从未在我眼前因有病而流泪过。
我只记得母亲一生哭过四次。第一次,那是我读小学三年级的一天。我放学回到家,只见母亲在家门前嚎啕大哭,母亲身旁躺着六、七只死了的鸭子。原来我家养在家门前小河里的鸭,当资本主义尾巴割了。那几只鸭子,母亲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全家的生计只有靠几只鸭子来维持。生了蛋不舍得吃,换了钱,供我们全家的生活开销。村里的民兵营长苦瘪三(外号),把鸭子打死了,母亲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身上。
第二次,是我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的某一天。我的亲舅舅过世了,他患了直肠癌差不多没事了。可是舅舅家里负担重,四个小孩尚未成年。最大的比我大一岁,最小的刚会走路。舅舅身体稍微好一点,又去装卸站工作了,结果复发,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母亲望着她亲爱弟弟的遗体,哭了一阵又一阵。她想起了她的父母亲走得早,现在弟弟又走了,更加伤心了。
母亲是家里的老大,兄妹三人。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村上人都喊我母亲是大姐,喊我阿姨是二姐。
阿姨生前能说会道,是个热心肠。她嫁在自己村里,村上的大小事情,都要她去处理,连大队书记都敬她三分。阿姨活着的时候,常常来照顾我们一家,可惜脑中风,早早夺去了她的生命。
母亲知道了她去世的消息,急匆匆赶往阿姨家里去。见阿姨的遗体安放在又暗又湿的四界头里(小屋),母亲是又是伤心又是气。阿姨家的四个儿子都有高楼房子,阿姨死后却把她安放在小屋里,母亲是心痛不已,痛哭起来。叹自己妹妹命运对她的不公,叹四个外甥对自己的妹妹不孝,母亲从此跟四个外甥断绝了往来。
后来,我家老房子要拆迁了。我刚创业,又没有钱买房子。母亲担心自己年纪大了,住在过渡房,等不到拆迁房安排下来就走了。母亲从老房子搬走的那天,一步三回头,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等到拆迁小区造好了,父母亲年纪大了不能爬高楼。我与爱人商量,为父母亲买了一套低层的安置小户房,再也不能让母亲流泪了,让母亲安度了晚年。
母亲的眼泪,滴滴刺痛我的心扉,我禁不住流泪满面。窗外吹着刺骨的北风,在这寒冷的夜,我写下几句发自内心深处的文字,来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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