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First time in Davao
對我來說Davao是個陌生的城市,它的名號從未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因緣際會下,我參加了一個志工團隊,在Davao生活六星期。
這裡並不是特別繁榮,但光是我待的區域就佇立了四丶五棟mall,我想貧富差距還是挺大的吧!在暗巷仍可見貧民席地而坐,看見外國人還會伸出雙手討錢。當時和我一同來的外國人忍不住給了他5p,當時他們樂不可支的模樣看了讓我更加難過,他們過的生活是我所無法想像的吧。
這裡的交通混亂,交通號誌想是參考用的,我對這個城市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空氣品質丶食物味道都令人難以接受。唯一讓我熟悉的,就是這裡炎熱又潮濕的氣候,但似乎也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就是了。
首先被安頓到了一間Hotel,當地人對我說,我們原本要住的公寓超載了,我們暫時沒辦法住在那兒,要等到有人搬出去才能入住。第一天我和幾個女生一起睡在Hotel裡,我的英文並不是太好,光是聽他們用流利的英文交談就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了,所以大多數時間我都沉默着,但他們人都很親切,向我說話時會放慢速度。我特別感激他們,但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啊,回家鄉後得更努力學習了。
隔天我們被帶到了預定入住的公寓,裡頭住了幾十個志工吧,大家來自各國,見到我們幾個新來的,熱情的向我們打招呼,相互自我介紹,後來不知怎麼的,當地人說我們可以暫時住在這了。但因為目前沒有床位,我們只能和別人擠一張床。
當下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初來Davao,沒想到如此困難重重,但向他們抗議也沒用,只期待過幾天有人搬出去了,我們的處境就不會這麼坎坷了。我告訴家鄉的朋友我發生的慘事,他們笑說"你這樣出國不像是旅遊,倒像是受難記啊。"
"哈,也許吧。既來之,則安之。受難也沒什麼不好的啊,這也許能變為我成長的養分呢。"
我也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了。
02. No Smoking
這裡的公眾場合禁菸,這是我目前來到這,唯一滿意的地方。和我同行的外國人飯後犯菸癮,他們悄悄抽起菸時,被餐廳服務生發現了,雖然不至於不准他們抽菸,但也讓他們到外面去抽了,大概是不想得罪顧客,眼不見為淨吧。
到處都可見到No Smoking的標語,這個標誌融入了他們的生活,儘管抽菸的人口還是不少,就我認識的當地人就有好幾個會抽菸,但至少在大馬路上、交通工具上、mall裡,都能免於受到二手菸的威脅,這樣挺好的,因為我並不喜歡菸味。
我默默在心中幫這個城市加了一分,期待未來我能發覺更多這個城市的美好。
03. Care For The Elderly Foundation
來到這裡的第三天,終於准備上工了。我參與的專案是在一家敬老院幫忙,當初用Skype面試時,對方負責人問我為什麼想參加這個志工專案,我回答我想體會不同的國家民情,而且老人們的生活歷練比我多太多了,他們必定是充滿智慧的。
這裡在Davao郊區,離我住的地方約有一小時的車程,一大早就得起床盥洗。當時是和我同專案的越南與台灣人教我如何搭車的,一問之下我才知道和我同專案的有六個人,越南女生Linh是最早來的,接著是台灣男生Nick,剩下的幾乎是和我同時間來的,分別是兩個馬來西亞人Wei & Zhen,和一個中國人Beenle。
工作往返一小時的車程既遙遠又顛簸,在Jeepney之後要轉乘tricycle,就在搭乘tricycle的路上有一間樹屋。小時候讀了《神奇樹屋》,故事中兄妹倆能藉樹屋力量穿越到各個時代去冒險。
從那天起我就幻想家裡有個樹屋,但事實上家裡連個庭園都沒有。於是樹屋變成我的夢想,想像自己有個秘密基地,能夠藏匿所有屬於我的寶物。可惜這間屋子看起來年久失修,從來沒有看過人爬上樹屋,唯一在那兒生存的,只剩貓咪或鳥類等等野生動物了吧。
到了養老院,護士帶我繞了繞,簡單介紹了環境,他說我其實想做甚麼都可以,這裡沒有限制。CFTEF是個幽靜的地方,比起我所熟知的養老院,看起來更像個度假村,他們稱住在這裡的老人們為"Housemate",分別住在名為"Hut"的小房屋裡。在創辦人Ma'am Fe的Office對面,還有個Living Room,是平常辦活動、Housemates看電視、聽音樂、聚會的場所。
這裡也養了不少動物,隨時都可看見雞、貓、狗四處走動,像個野生的動物園。除此之外還有鴿子、兔子、guinea pig等等,無聊時可以逗逗他們玩。
Nick告訴我有些老人並不會說英文,他們只會菲律賓的方言Tagalog或Bisaya,在溝通上得多費點心。Linh帶我到某個Housemate面前,她說,"先從會說英文的開始吧!"
04. Casa Gador Dormitel
經過一個星期的舟車勞頓,因為住宿出了問題,我又搬了新家。
這裡和之前的公寓相比安靜不少,我自己倒也是個不愛吵鬧的人,所以挺滿意這裡的環境。有的時候我會想,自己真的適合來到這裡嗎?參加這個志工團隊的人大多都外向開放,某天在Farewell & Welcome Party之後,當我婉拒和他們一同去Pub續攤時,他們露出惋惜的眼神,讓我感覺像我這樣的人,在這裡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些挫折,但我了解在國外總是會遇上一兩件不順遂的事情。我雖然不特別迷信,但我相信老天的安排,一切都會好轉的。盡管當時被住宿問題搞得烏煙瘴氣的,但或許,搬家也是一種轉機。
搬了新家後,每晚我都會到Casa Gador的小陽台上待上一會兒。最近Davao老是下雨,所以我總是會將椅子往裡邊挪一些。此時是我的獨處時間,我喜歡我的鄰居,他們在9點左右開始播西洋抒情曲,我在這裡獨自聽著音樂,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雨後的Davao有別於早晨的酷熱,這時涼爽無比。
我想我會漸漸愛上這個喧鬧的城市。
05. Jeepney
Jeepney是菲律賓最常見的交通工具,相當於公車。乘客從後門上車,但通常它沒有門也沒窗戶,任由風吹進車內,聽起來很瀟灑,事實上在交通繁忙的大街上,這將會吹得你滿臉灰塵,當車上人多時,大家肩並著肩,實在不怎麼享受。
有些人批完貨就上了Jeepney,走道中間總是能看到各式各樣的貨物,榴槤、山竹、甚至連一桶桶的鮮魚都有。有次我們遇上車禍,當時搭乘的Jeepney撞上了前面的車,當下我親眼目睹那些魚像躍龍門一般飛出桶外,一陣尖叫後,接下來大家笑成一團,開始手忙腳亂地幫忙拾起在地上扭動的魚。
我的工作地點在Pendios的路上,離我住的Roax avenue有約一小時的車程,搭乘一般的Jeepney勢必會弄得灰頭土臉,還得花費30p。有時運氣好,遇上有空調的Jeepney,盡管得多花5p車費,但仍像中大獎一樣令人感動。有時好心的司機記得他曾載過我們這幾個外國窮學生,還會慷慨的扣除那多出來的費用。
今天我們剛好搭到空調Jeepney,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香氣,抬頭一看,原來司機在車頂放了芳香劑。後來有人上了車,忽然傳來一陣臭味,我發現有人抽動了嘴角,但禮貌性的沒有掩鼻蹙眉。沒多久,全車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車頂的芳香劑上了,實在是有趣的體驗。這些日子讓我們變成半個當地人了,這大概就是exchange的精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