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观念史家以赛亚·柏林在著作中《刺猬与狐狸》一篇里,把人分为刺猬型和狐狸型:刺猬之道,一以贯之(一元主义);狐狸狡诈,却性喜多方(多元主义),这就是柏林著名的刺猬和狐狸论。这是一篇哲学又是一篇经济学论著,我有幸在樊登读书里面听到,这也许是我所了解的对于刺猬和狐狸最“高贵”的评价。
我想到这部著作,也是想到一个同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但是既然有狐狸和刺猬在这里,我就试着找找他们的相似度。
老万在我们学校是个很忙的人,也是个很普通的人,但是他具体哪一块工作重要,好像没有一处不重要的。
学校无怪乎两类人,一类带课的教师,一类管理教辅人员,老万呢带着写字课,也兼着学校的后勤保管,还干些杂务,所以总感觉他真的很忙,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放得下。
然而老万怎么和刺猬狐狸能扯上关系,一个在学校能干这么多工作,一个方面去理解,这个人肯定是没能耐了,单位有能耐的要么当领导负责一块,或者去带课去教学一线,不至于这么麻烦事事有他。反之,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情他都能干,必然有些能力,也深得信任。
但是老万就是这样一个朴实、认真而又凡事都能想得开的人。
他是保管,我去领个东西,总是“不给面子”,我说需要的东西,一次性领够就不麻烦了,但是他非要坚持原则,说用完再领,要不我不麻烦他,怕我把他忘了,你说这什么理由。教导处办公室的笔都是长脚的,好端端用着呢,过不了半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每到用时没笔,我打发人去领,他说一定要我去签字,我气得受不住,说这事还要我去啊,他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领导负责,不能让人乱用我的权利。哈哈,我这是领一支笔,不是给我签字权利的“一支笔”,这么高看人。如此等等。
老万其实是个美术老师,他的画画的相当不错,但是还有位女美术老师,因为课时问题,就临时安排了四节写字课,写字是给七年级附加的业余课,换别人会不当一回事,然而老万却带的极为认真,每天都有作业批阅,有同学不认真写,他自己还要怄气抱怨。他还时不时给我们宣讲,你们那数学英语,孩子们毕业基本都没用,而写字可是要用一辈子的,他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
老万也很勤快,学校许多杂事,校长、总务主任都会找他安排,时常拿着灯管、拎着水电维修、门窗维修等的工具,或者在校园办板报,贴宣传栏,他那种慢条斯理的性格,与学校谁都不会起冲突和发生矛盾。每周一卫生大扫除,他也总是亲自参与,组织学生去打扫有些死角以及厕所卫生。他数年来从不抱怨,也不提意见。有时候和他开个玩笑,我说老万,工作有点多的话,说一下叫人给你帮忙。他说,我最喜欢干活,不干难受的很,你看这都是我的权利,不能让别人抢了去。换任何人,这都是话中带刺,要么不接受,要么怨声载道,但是他说的轻松,幽默,毫无抱怨。
老万也个是个普通人,他也抽烟,也喝酒,也下象棋,打乒乓球,偶尔在学校还偷着练练字,但他却能把最普通的工作认真地去做,最容易发生的矛盾轻松化解,最脏最累的活也不推诿嫌弃,看着别人轻松胡逛也不眼馋,面对利益荣誉也不争不抢,自己怀才还不傲物。如此等等。
我们不妨评价,他是只狐狸还是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