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我手上的疤痕,都让我想起童年的不快,童年的苦涩。我常常自言自语:"别人的童年是金色的,而我的是灰黑色。胸口总是有一团无法吹散的乌云,堵得慌。"
我出生在安徽,大概1岁左右,被送到四川外婆家养。直到5岁的一天,父母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满眼惊恐,双手紧张搓个不停。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那以后,只要父母来外婆家,我就急匆匆地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有时,我躲在邻居家;有时躲在山坡上。无论外婆怎么开导,我就是不敢见父母。
一天,我正在山坡发呆,撞见了父母。被他们强行带回家。
回到家,没有感到一丝爱反而被母亲暴打,责骂。事情做慢了,不是打就是慢。洗碗打破碗,打得鼻青脸肿。不听话,同样挨打。
即使打得皮肉开花,也不准哭。一旦没忍住,哭出声。其后果又是重重地打。
有一次,妈妈把我鼻子打得血流不止。爷爷无意撞见,吓得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此时,母亲仍未醒悟,拿起棍棒落下的瞬间,被爷爷挡住:"再打,就要打死了"。
我的母亲,从来没认识到自己有错。把我打的麻木,倔强又冷漠,仍在麻木地坚持着。
有一次,我砍猪草,不小心砍到食指,白白的小骨头刺眼的盯着我。
我不但没感觉痛,反而顾及母亲发现后,会打我。
我赶紧弄点草胡乱地擦洗后,又继续砍猪草,没有啃一声。
直到父亲发现了,才带我看医生,那条大而深的伤口缝补了7针。如今,宛如毛毛虫的伤疤依然清晰可见。
我百思不得其解:"母亲为什么打我,不打哥哥妹妹,是我太笨,做事太慢,不听话,喜欢与她对着干,嘴巴又不甜吗?打我就像打仇人一样恨。
上小学时,同学嘲笑我:"你肯定是捡的吧,你妹妹那么高,你这么矮,差距很大呢;你妹妹有裙子穿,你没有;你只能等到妹妹上学,你才能上学。可是,你比妹妹大2岁呀。"
我听后反而高兴自在:"原来是如此!难怪有如此待遇"。
有一次,我偷听父母准备送一个小孩给别人。
那时候,我多么想快点送呀,把我送出去。逃离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有时也想过自己逃跑,但是想到自己无法养活,只得忍住盼快快长大。
因被打骂不敢哭, 我常常躲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哭。通常睡着了,还在不停地抽泣。
小小年纪还爱胡思乱想,把头想痛了,仍不罢休想。
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爱打骂我,显然打成习惯了。
倔强的我,任她打个够,也不反抗。
心想:"打死最好!"
每次被打了,我就赌气躲在房间不吃饭。即使饥肠辘辘也咬牙忍住。
不能有声的反抗,我要无声的反抗到底。
就这样,在打骂中度过六年童年时光。
唯一让我感觉到母爱就是分水果时,每次均分给我们三兄妹,不会多也不会少。此刻,我才感觉她有点母亲的样子。
随着家里条件改善,母亲才慢慢不在打骂我,开始关心我,但是,为时已晚。
我已上初中,不需要她的关心,也不习惯母亲的关爱。
每次在一起,常常感到无话可说,因此,当父亲建议我多读一年初三,考一所好师范学校时,我强烈反抗。最后,我争取到离开家上高中的机会,离家越来越远,与母亲心也愈来愈远。
童年的阴影对自己影响很大,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除,也让母亲久久不能忘怀。
每次说起那段时光,常常让我们泪流满面。也无法走近对方的心里。
无论是远在天边,还是近在眼前,都能感觉得到,我与母亲的距离,更像一个亲戚,而不是母女关系,客气,疏远,小心翼翼地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