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清明二三事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是作业春梦好,元是今早斗草赢,笑从双脸生。清明时节,古人笔下,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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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小时候外祖母说过,打春过后六十天清明,打春,家乡的叫法,也就是立春的意思,故乡的清明这天,堂屋的大门两边都要插上刚冒嫩芽的清明柳,转眼,不在家乡过清明已经十来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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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又叫踏青节,在仲夏暮春之交,《历书》上有云:“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清明一到,气温升高,正是春耕的大好时节,故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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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衣欲湿杏花雨,春面不寒杨柳风。犹记得这个时候,正是农忙开始之际,爸妈带着田垄里的些许雾气,顶着朝阳,播种玉米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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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播种玉米,左领右舍,一家种完帮助一家。播种玉米大概要二十来个人左右吧!一两个挖窝窝(坑),一两个网窝窝扔玉米籽,一两个放粪,一两个放肥料,五七八人挑水,三四人盖地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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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我们,虽然干不了重活,但是可以在大人的指导下,扔玉米种子,一个坑里饱籽数三颗,粒成色不足的放五颗,忙活了一天,晚上还要帮爸爸酒壶提在桌子上来,爸爸给今天帮忙的左领右舍们倒上一碗解乏的酒,而我则给他们递烟,他们好生热闹,讨论着今年的雨水,未来秧苗的可能长势,其乐融融,能感觉到他们的充实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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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的我,并不觉得累,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像大人一样,种玉米了,虽然只是做扔种子之类的轻活,但没有我,爸妈也要请一个大人来帮忙,这不,我也相当于一个大人了么?

浇水

听外祖父他们说,野鸡喝了清明这天的清明水,就会鸣叫了,不乱钻草丛,它会走直路,沿着山间小径。从这天起,听到哪座山上有野鸡叫,小伙伴们就会在那座山上下扣子(陷阱),抓野鸡沿着山间小溪,抓鱼;嫩绿的蕨菜破土而出,又到了小伙伴们忙碌的日子了,不管是放羊,还是砍柴,晚归时总会盆钵满盈。

清明当天,小伙伴们你凑米油,他凑鸡蛋,我带锅碗,迎着朝阳,背着装备,去山间小溪边,斗青。大了知道,也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野炊,踏青吧!但我感觉都不恰当,不能确切的描述它,我还是喜欢叫它斗青,我从小也是这样叫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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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次斗青,是六年级吧,农村的小孩,野得像山间的话,左右随微风乱跳。那时的班上,我们有三四个伙伴,关系几乎好得粘在了一起。放学回来做完父母安排的事后,就去找各自的班了,在田间的田垄上,看到几个三四年级的用小锄头在边上挖了个小灶,在那点斗青,这是天都快黑了。忽然激起了我们的兴致。临时打定主意,带上弟弟妹妹,到山间溪边搭好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分工明确,有的洗菜,有的做饭,有的找柴禾,我们尽然做熟了,也许不熟吧,细节已经在脑海中模糊了,但后来在我漂泊以及读书的生涯中,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么无忧无虑,那么欢快的“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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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起斗青的,无忧无虑的同班同学,已过十多个春秋,有的偶尔联系,有的似乎已远走,xy初中毕业就离开了学校,也许差不多有小孩了吧;jy也是初中毕业在家开货车,现在也有了辛福的家庭;wj,一副好嗓子,毕业后在家乡做了一名人民教师,一首《我爱你,这多情的土地》,让我认识到,原来这种唱法是美声,一首《遥远的她》,我接触了歌神的歌;ZG,我们有缘同一个大学毕业,奔赴了遥远的新疆,听他提起,塞外的风沙现在也不是那么虐人了,他也学会了简单的维语。


他的维语书

儿时的伙伴,为了各自的生活,都在奔波奋斗着,虽然少了很多联系,但曾经的记忆,还是倍感亲切。愿我们都一切安好!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戏寻春半出城。魔都讨生活的我,已经没了那份雅致,只有在这放假时,透过伞沿,看到红绿灯下带雨的樱花,才会感叹一句:又一年清明。有情怀的才叫游子,像我这种,为了生存而生存的,内心的期盼似乎被磨平的人叫啥呢?已半年没有心思提笔,恰逢心血,聊以慰藉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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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啊故乡,我何时能“自由”的回到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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