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火车的车程,我却用了近十年才近距离接触了你----平遥古城!
想去平遥古城的愿望由来已久。从大二知道平遥古城开始,我一直想去看看这座北方保存的最完整的古县城是什么样子。
其实说起来最早知道平遥应该是中学时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因为有亲戚在这边,对山西似乎也注意的多了些。除了知道山西大槐树寻根祭祖,还知道出了阎锡山这个大军阀,山西的煤资源极其丰富,山西盛产土豆,有一群“山药蛋派”的作家,还有一个叫大寨的很穷的村。还有很著名的“苏三起解”------苏三离了洪洞县......但印象里,也只有这些了。
直到读了那篇《抱愧山西》真的要抱愧了。山西曾经是海内首富,海内首富呢!晋商的鼎盛春秋长达数百年,衰落也不过是近几十年!我居然是近几年才知道晋商的。对山西,真的太惭愧了!
余秋雨在文中这样描绘到:“在上一世纪乃至以前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中国最富有的省份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想象的那些地区,而竟然是山西!直到本世纪初,山西,仍是中国堂而皇之的金融贸易中心。在山西最红火的年代,财富的中心并不在省会太原,而是在平遥、祁县和太谷,其中又以平遥为最;平遥人也因最善经商、理财和最会办金融事业,而有“中国的犹太人”之称。......”
身处山西太原,仍是很难想象曾经的鼎盛繁华。起了个大早搭乘火车开始了平遥之旅。
出了火车站,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平遥古城的西门----凤仪门。冲入视野的首先就是古城墙-----巍峨耸立,青砖高墙,城垣连绵,古朴雅致,巍然壮观。据说这是保存的最完整的古城墙了。其实在中国古代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像平遥古城这样用城墙围护起来的城市,曾经俯拾皆是。然而战争,或者人为摧毁,或者漫长岁月的磨蚀,这样完整的古代城墙已再难寻。
凤仪门外买上通票,(150元,据说是19个景点,开始觉得还挺值。)进城,城门附近就有很多或电动或人力三轮招呼上座,我们既然旅行,想步行沿途观光,就婉拒了。沿着这条西大街的路前行,大块的青石铺成的路,整洁、宽阔。初始,路两旁尽是商家和旅社。一溜的古建筑,旅社大都是气派的四合院,(这条街比较繁华,黄金假期的时候房价会比较贵。)房间内土炕设计,我们找的那家还比较干净舒适。
西大街多是票号聚集地。最先去的据说是银行的鼻祖---日升昌。雷履泰创办了全国第一家票号"日升昌", 这一创举使中国古代社会中沿用的传统金融业发生了质的变化,开始走向汇兑清算为主代替现金清算为主的时代。平遥古城,也因而成为了中国近代金融业的摇篮。沿街厚木排门,和一块鎏金的招牌"日升昌记"仍显现出其昔日的至尊气派。铺面为宽厚的木板门,其余均为外观封闭,庭院深深。体现着晋民居特色。华丽庄严,又不失古朴。“日昇昌记”的牌匾,取自“日日升日日”正念,倒念都是如此,国人造字的艺术,回文体的艺术,用在银行的牌匾上,意义便也深远起来。
票号的建筑格局大都雷同,我们进了几家,除了名字已是看不出区别了,大概就类似建筑银行与工商银行等银行之间的区别吧。最让我吃惊的是票号的金库,有几家居然就建在第一个侧厅的门旁(其他几家也是在第一个侧厅的客厅里),导游说这是取自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我看着一个象牙筷子一样细,又是筷子两个长的很精致的东西研究了好一会儿,导游说这是称,用来称贵重精小的东西,旁边有几个硬币大小又比硬币略厚些像石头一样的东西为砣。我想功能应该和现在的称克小天平一样,仔细看了看,“筷子上”果然刻了规则的线条,很精致的东西,前辈们智慧无穷呀。票号正厅牌匾上都有“汇通天下”四个字,可见在当时情势,盛极一时!现在却已博物馆。在票号一进院落里,都有一个大大的水缸和银子形状的石头,当时的晋商确实以经商为荣呀!学而优则商。
平遥古城最繁华之处,当属明清一条街了。明清一条街是平遥古城的南大街,在这条古街上,荟集大小古店铺多达百个,有票号、钱庄、当铺、绸缎庄等等,并不宽阔的街道两侧,矗立着古朴的门框。走在街巷上,精雅的屋宇接连不断,森然的高墙紧密呼应,虽然经过一二百年的风风雨雨,处处已显出苍桑,但仍能感到一种堂皇的气势向你逼来。。这些四合院,轴线明确,左右对称,主次分明,外雄内秀,沿中轴线有几套院组成,中间多用短墙、垂花门楼分隔,形成二进和三进的布局形式。民居内外装饰华丽,有木雕精细的垂花门,正房梁下挂落雀替都有花饰,有的刻成狮子滚绣球,有的是福禄寿三星高照,或琴棋书画,或麒麟送子等,门窗都是木樘木棂,大都花纹繁巧,且各不相同,有的门扇上还雕有传说故事,屋有些人家室内的墙裙下上也有壁画,再有讲究的人家还用浅刻石雕做护壁。沿街巷的宅门都特别讲究,门顶形式多样传达着各家的人文理想。有的住宅门外还有上马石、栓马柱,石雕精美,可见当时这些人家住户的富庶。每个体面门庭的花岗岩门坎上都有着两道很深的车辙印痕,由此可以证明平遥曾经的辉煌——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客们驾着马车,驮载着货物与金钱,在古城的土地上碾下深深的车辙。这条街上有几处镖局,平遥商业和金融业的发展带动了当地镖局行当的兴盛。 镖局展出当时一些镖局和镖师所用之物,如镖箱、镖车、轿车、兵器和生活用过的烟具、烟桌、家具、书画、瓷器、木器等,并介绍镖师的生活习惯和江湖行规,有看武侠剧的感觉。
平遥古城建造遵循以南大街为轴线,古城最高建筑市楼为轴心,形成“左祖右社”、“左文右武”、“文武相遥”、“上下有序”的对称布局。这也正是中国建筑文化浸淫在道教和儒教思想之下产生的建筑格局。
以儒家思想为基础的宗法、伦理及道德观念,在平遥的民居住宅的规模和形制上,在四合院形式中有最为明显的体现:主房为尊,两厢次之,倒座为宾,东为上,长子东厢,东厢要比西厢房高出至少两个砖头,而且连房内的宽敞程度,陈设,布局都有明显的等级之分。
我们傍晚的时候登上的古城墙。我对古城墙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城墙主要是军事防御功能。当地人说平遥城墙不停歇地走下来要两个半小时,那要有六七公里的路程。我们一走不先来,就在南门附近走了一段。夕阳残照,落日楼头,有一种苍凉而绝美的感觉,想象着昔日的刀光剑影、烽火狼烟,早已淡化成了历史的烟云,在夕阳余晖里,漫步在这高峻雄伟的城墙上,俯瞰着平遥古城,凭吊着这座长满历史青苔的老城墙,不免有一种凭古悼今的感慨和喟叹!
平遥古城是值得一去,细细品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