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难得和大学同学贾贾来了次微信通话。我们俩在同一座城市,相距不到10公里的距离,却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
原因无它,忙着带娃。
女人之间的话题,固定围绕着三个方面:婆婆太事多,老公不给力,孩子不学习。
贾贾大学毕业后,先是在中介卖了两年房子,后来嫁给苦苦追求了她八年的男生。老公做点小生意,家庭条件不错,从此贾贾便安心当她的家庭主妇。我呢,读研北漂,然后漂回来,找了个收入一般但相对稳定的工作,每天忙着应付工作、应付家庭,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想当年我们还是睡在同一个铺上的姐妹时,对未来有很多美好的幻想。我们想象中毕业后的生活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坐在阳台上悠闲品着咖啡,笑看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但等到被社会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后才发现,生活里充斥的多是读不懂的诗和去不了的远方。
以前看日剧,那些妈妈们把孩子送到学校以后,就开启了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去美容店美容、上公园赏樱花、约上三五好友泡温泉……
贾贾告诉我,电视剧都是骗人的,那些编剧估计没一个当过家庭主妇。她三天没洗头了,面膜也已经过期,就连接送孩子,也是选择穿着宽松的白T恤和运动鞋,“谁敢穿电视剧里那种细高跟啊?”
有一次出去吃饭,一个明显比我们小不了几岁的推销员跑到桌前跟她说:“阿姨,买一瓶我们家的鞋油吧。”“阿姨?”贾贾顿时难过得食不下咽,对面老公却很平静地说:“你本来就到了当人家阿姨的年纪了,还当自己永远十八岁吗?”那一瞬间,贾贾说她真切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贾贾的主妇生涯是这样子的:清早起来做饭,带着一身油烟味喊醒孩子和老公,催促孩子和老公快吃,然后顾不得收拾碗筷,帮助孩子洗漱穿衣,替孩子背着书包匆忙赶往学校。回到家一刻不停地开始收拾碗筷、收拾房屋、准备午饭,等到抬头一看又到接孩子的时候了。
她曾经试图和老公婆婆商量,让孩子中午去吃小餐桌,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有一些空闲时间。但是老公和婆婆坚决反对,他们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潜台词是家里有这么个大闲人,居然还让孩子去吃小餐桌受罪?那一刻,贾贾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罪人。
她跟我说:“真的,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在打仗,只有孩子睡着后的时间才属于自己。”所以她经常睡得很晚,不忍心放弃自己这段安宁的时光,“真羡慕你们,还是上班轻松,当个家庭主妇太难了。”
“”我也很难啊!”我流着眼泪说。我向往的工作是事少钱多型,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只要你给别人打工,那么老板都会拼尽全力榨取掉你身上最后的剩余价值。
人到中年的女员工,在老板眼里更是眼中钉肉中刺。孩子开运动会了你得请假,孩子生病了你得照顾。只要领导看到我递过来的请假条,立刻愤怒值爆表。
但是没办法,孩子是自己生的,就算有过千万次想把她丢掉的念头,也得把她养大不是。
职场女性也不是说家务事就可以撒手不管了,该干的活一样不少。早晨我也得起来准备早餐,晚上的时候辅导孩子写作业,然后还要上班,我也觉得自己很忙很辛苦。想腾出来点时间写东西,却发现时间完全不属于自己。
我和贾贾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是最辛苦的老母亲,友谊的小船差点翻掉。
家庭主妇的优势在于时间比较自由,自我要求高的诸如贾贾这一类,自然比较辛苦。但如果哪一天她心情不佳不想干活的话,完全可以躺在床上刷剧,或者到楼下小公园跟人打几圈麻将。
职场女性的时间则无法自由支配。上班的时间属于单位,下班的时间属于孩子。而且中国孩子往往有个习惯,什么事情都要喊妈妈。即便爸爸就坐在他们身边玩手机,他们也熟视无睹,继续扯着嗓子高喊“妈妈,快来啊~”,有时候你会被这种夺命连环call气到血压飙升。
职场女性的优势就在于比较有底气,不管挣得多与少,在家里都有一定的话语权,腰杆挺得比较直。有时候想逃避家务的话,可以用自己工作太辛苦为理由,老公和婆婆一般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且说实话,有时候上班远比在家里轻松。
职场女性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老公共同承担家务,大家都挣钱,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来承担呢?这句话往往能够怼的老公哑口无言,默默上一旁拿扫帚。
不论哪种职业,都比不上妈妈这个职业辛苦。这个职业根本没有具体的量化指标,无论你背后付出多少辛苦,大家都视若无睹。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娃儿的成绩。如果孩子的成绩不好,即便你再努力,所有的功劳也会被抹杀掉。
有句话说得好,这个时代把中国女人推向了世界,却没有把中国男人拉回家庭,所以,大多数中国女人都在辛苦地打着两份工,一份叫事业,一份叫家庭。
我们都很累,适当也要休息下,喘口气之后再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