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书柜,翻出学生时代的几本读书笔记来,饶有兴趣地翻看一番,对年轻时的我,给了一个微微的笑容。
曾做了许多笔记,七八本也有吧,如今留下的,也就三、四本而已。在初中、中专时代,我做笔记的热情只增不减,抄过成语词典,抄过唐诗宋词,抄过小说段落,也抄过名言警句,把那些曾引起我共鸣的字字句句,留在了我的笔记里,也留在心中,虽经年历月,仍让我心存感动。现在看看这些东西也该明白,原来对文字的喜欢由来已久,原来对文字的把握也绝非一日之功。在儿女一天天长大时,我也很想告诉他们些勤奋出真知的道理。
手中这一本,是自制的笔记本,牛皮纸外皮,是旧病案袋改制,内纸也是一些旧病历页,因有些厚度,订书钉穿不透,便用了一根紫红色的丝带认真地装订工整了,页面上写了一句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任天外云卷云舒,最下面是签名,字体还有些稚嫩,有些歪扭,不过倒是我一贯淡然的心态。扉页上画了几枝细细的柳条,正中用铅笔写着“摘录本”三个字,右上角斜着写了三行字: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摘尽其中精华。最下方仍是签名,并用铅笔签出另一个大大的名字,许是要写得潇洒些而不得吧。现在看来那些字是有些让人看不上眼的,不过,当年的同学似能认同我的字体尚可,让我曾有些小小的自得呢!
依次看下去,最感兴趣的竟是那些插图,原来当年我也曾热衷于画这些小小的玩意,增些意趣。在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旁,画的是两间草房,一棵弯柳,一条小径延伸向草房,边角乱乱的画了些草丛;《友谊》篇旁画的是一张放着酒杯的桌子,杯杯碟碟并不怎么像似,作幼儿的游戏倒更相称些;《散文家和诗人》篇,旁边画的竟然是一张弯弓和数只大雁;《小花》的旁边画了一本书、一张纸和一支笔;《夜的幽暗》旁画了星星、月亮和月光下的小屋;还有一篇《不想告别》,画了一张脸,浓眉大眼,长发,小鼻,还挂着泪水(呵呵,竟似自画呢)。如此种种,还有弯把的吉它,山角的竹林,无名的小花等等,把普希金和席慕容的诗点缀得挺花哨,后面还有《苏菲的世界》关于苏格拉底哲学内容的摘抄,当年曾下决心要把苏格拉底读明白,但似乎到现在也没怎么明白。还有王阳明的“格物”说,对我来说都是新奇的学问,却都读得半梦半醒,也抄得七零八落了。
还有一本是专抄成语的,我曾用一个暑假把成语词典从头到尾抄写记录了一遍,可见功夫了得啊(自夸一下)!
现在想想,也是当年的勤奋,才使得我一路走来,都作为一个特长生受到老师喜欢,又作为一个有特长的人来到中医院,在中医院又成为了一个所谓的“才女”,其实,对这个“才女”的称呼,我总不敢应承的,不是自谦,是自知不足,毕竟也只是在不懂文学的人中间,算得上爱好文学的人而已,离才女怕是十万里有余,但对于文字的痴迷,确实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充实的内容:我的内心从不孤独,我从不无所事事,也从不迷恋游戏,我热爱书藉,也带给儿子正面的影响,他爱科学,这让我很是欣慰!
有人说:开始怀旧,说明你老了,我老了吗?已开始怀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