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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作者几次去长白山,和那里的猎人们一起在原始大森林里生擒活狼,围攻黑熊,棒打狍子,大战“野猪林”。这本书记叙了作者当年度过的紧张面有趣的狩猎生活。
第四回: “豹子哥”成名史
“噫,他怎么叫豹子哥呢?”这个有趣儿的名字引起我莫大的关注。
神枪王向我介绍说,豹子哥原名叫李松魁,是一个模范基干民兵,狩猎队的主力。每年大雪一封山,小伙子就成了山里的一个活跃人物,背着一支猎枪,领着几条猎狗满山跑。围攻“黑瞎子”*(黑熊),生擒活狼,寻虎追踪,找野兽“蹓子”*(野兽走过的雪路,上面留有野兽的脚印),……样样都少不了他。豹子哥在猎场上,敢冲敢闯,在凶猛的熊狼虎豹面前他从来没有退却过。有一年秋天,在山里他遇见一条野豹子。饿着肚皮的野豹子正在山里觅食,狭路相逢,碰见了活人,眼睛红了,一下子扑了上来……伙子身上没带家什,怎么办?管它的,拚了!大拳头雨点儿似地落在野豹子的身上……傍黑的时候,他背回屯子一条一百八十多斤重的死豹子,你说神气不!
打这以后,山里的人就都叫他“豹子哥”了。
第五回: 围歼野鸡窝之猎场
早晨,长白山晴空万里。远处的雪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银亮亮的闪光。不时刮来一阵阵西北风,簌簌地吹掉美人松上的“树挂”。冷风中的“树挂”变成了小雪花,银亮亮地在空中飞舞,不时地扑在脸上,先是凉冰冰的,倏(shu,四声)然间就融化了。
我脚穿暖“乌拉”*(长白山里打猎穿的一种防寒鞋。鞋帮鞋底用牛皮缝制,鞋里垫满细软的乌拉草,穿了轻便、暖和),腰挎子弹袋,肩背一条德国“老双筒”,跟随着狩猎队,出了屯子,雄赳赳地上路了。跨过一条布满冰凌的河川,绕过一座峻嶒(ceng,二声)的孤峰,队伍行进在一片漫长开阔的大谷里。谷地的四周,被奇形怪状的群山包围着。这漫漫的山谷足有几十里长,从山口处,刮来一阵阵山涧大风,顺谷而下,一直向我们扑来,号叫着,纠缠住我们不放,好象要把我们卷到山外边去……丘陵谷地由于山风猛烈,把山谷起伏 地带的积雪一古脑儿刮到半空中,雪抹子飘落下来,好象晴天里又下雪了。
我们简直是在大风雪里前进。神枪王为了照顾我初来乍到,山路生疏,他一直在我身前身后,形影不离。在呼啸的风雪中,他不时地冲着我耳畔太喊:
“老郑同志,踩着前边人的脚印走!……小心掉到‘雪窝
子’里……小心‘雪窝子’ ……”
你知道什么是“雪窝子”吗?原来,山谷丘陵起伏不平,到处都是坡坡岗岗,坑坑洼洼,有的悬崖下边的山涧峡谷,深不可测。每当冬天大零封山 ,旋风横扫,积雪顺谷而下,把深深的峡谷填得平平的,到处是雪,已经分不清七沟八梁、高山谷地了。走在山里,要是道路不熟,一不留神,就会滑下去被雪埋住,比掉进没底儿的大海里还难救。所以,大雪封山后在长白山里走路,最怕掉进“雪窝子”里。当地流传着一句俗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叫‘雪窝子’抓一把。”
走过这条漫长的大谷;狩猎队逼近了一片蔓(wan,四声)生草莽的丘陵地带。这时候,只见豹子哥立即转身子向大伙摆摆手。这个“信号”表明:猎场就在眼前,立即下枪,顶上子弹,散开队形,不准大声说话,快速隐蔽起来,脚步要轻,耳朵要灵,有情况打手势 ……不准乱鸣枪……
我立即把子弹顶到“老双筒”里,抬眼往前边一瞧,只见对面是一片混交林丛,在几棵大杉松前面有一片开阔的荒草地,尽管到处压满了冬雪,但是从枯棵子梢儿上看得出来,东西两面全是豆田。莽草和灌木丛里,不时传来一阵“咯咕、咯咕 ……”的叫声,一切情形告诉我们,这儿是一个天然的野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