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总爱热闹,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每逢清明与父母一同祭祖,也只是公式陪同,仗着年少无知,并不知命运之手,也有无常残酷的那一面。待到与母亲阴阳相隔,才懂得清明之殇。
母亲埋在家后面的公墓里,鸟语花香,坟前长着一棵挺拔的树。母亲是一个性格温顺的女人,即使在厂里受了委屈,也甚少回击。而那时跟在她身边作为女儿的我,却常常义愤填膺,不管三七二十一帮妈妈狠狠回过去。大约我性格中争强好胜的那部分因子便来源于此吧。
前几天看董卿的朗读者,看她站在台前,被斯琴高娃读的文字感动得潸然泪下,我的心里也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戚戚然。怎能不知,母亲在,自己永远都可以做一个孩子。而母亲一旦走了,便再也没有了依靠,象一棵草,飘摇独立于这尘世。
趁着小长假,回自己多年不住的小家,翻出20年前写的日记和情书,看那些幼稚的文字,真想跑到年少的自己面前,问问她,你怎么想的呢,哦,你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大人呢?
女儿一旦变为人母,骨子里便不知从何处生出许多的坚强和温柔,这大概也是人之本能。原来坚强也是一夜之间便可长出的一项技能呢!
扫墓的时候,读着路过的墓志铭,想象他们过的是怎样的一生,他们的后人怎样地接受着这样的生离死别,心下释然。你看看这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不也循着这生老病死的规律,默默地走过四季么?
从此往后,我不单单欢喜春意盎然的景象,更爱万物凋零的冬天。我爱蠢蠢欲动迸出的嫩芽,也爱腐烂发臭的烂花泥。
爱这明媚的三月踏青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