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她终于拿起刀子,刀子有点钝,割起来很费力,她一下一下,来回做拉锯运动,她知道,迟早会断,但她没想到,最后一下,来得这样快。
割下来后,她还没多大反应,反正是早晚的事儿,割就割了,不就割了嘛,有啥大不了的?
但她突然晕厥了,没有征兆,不知预后,她来不及和自己商量一下,就晕厥了。
醒来后,她还纳闷,不应该呀!是谁挥着大棒给她的一下呢?
正想着,伤口扯了她一下,是提醒,还是邀功?她低头看了看,没理它。它没恁大的能量。
但它又扯了她一下,它突然张大了口,露出黑黑的一坨,如一头猛兽。
她只好点头,只好小心触摸伤口。伤口在呼唤队友。但割掉了就是割掉了,她是不会再去捡回来的。况且,就是捡回来,也安不上去了。割它,自然有割的理由。它是多余的,又不配合无默契,她只能舍了它。
可是,伤口会痛,而且会痛很久,晕厥只是个下马威,接下来是什么呢?
她想到失去。失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悲伤就悲伤在一心想去挽留,而又挽留不住。
她想抱着伤口大哭一通,但她身体其他部位却不允许。它们各司其职,它们不允许她为一点点小事就感情用事。
于是,她悄悄地在心里竖了一座墓碑,就竖在割掉的那个位置,上面写了两个大字——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