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生以来以来,出来工作的第三年,第一次喝酒喝吐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伤心或者高兴的事情,就连聚会都是突然的兴起,想聚在宿舍里一起打一次火锅,然后就有了这一次的经历。
其实我挺喜欢那种一群人分工合作,有人买菜;有人洗菜;有人下料,最后一群人窝在一间小房间里面打火锅的感觉。每次都让我想起大学与宿友在宿舍打火锅自由的时光。或许过程会比较麻烦,却比在外面多一分温馨,更多一分肆无忌惮。宿舍简陋餐具,连杯子都没有,抄起瓶子直接干了起来。至于过程中说了什么,早已忘记。我依稀记得,我斜靠在椅子上,只觉得头很重,座位下整齐地排列着四个空酒瓶,这是我这晚上的战绩。
聚会散场后,我离开了同事的宿舍。晚上十一点,天气微凉,街道上已无行人,路边的泛白的街灯分外刺眼。我走在街道上,我感觉自己的脚步似乎有点不稳,身体总想往右边倒,书本描写的酒精麻痹小脑后人走路摇摇晃晃应该就是这种感觉。我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回到住处,艰难地爬上五楼,扭开房门,打开灯,走到洗澡房调高电热水器的温度后,回到客厅,静静地等待着热水加热。
没有了聚餐的热闹,深夜的静谧骤然来临。我半躺在椅子上,眼皮很重,但理智提醒我还是洗完澡再躺下更舒服,而且该死的明天还需要上班。我嗅到了深夜空气冰冷的味道,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体重压在凳子上,不锈钢凳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响声。不知是否我的理智控制我在聚餐的表现,回到宿舍,倚在凳子上的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胃在抽搐,并且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我忍不住冲进了厨房,什么肥牛、肉丸、金针菇,晚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得干干净净的。
不知道吐了多久,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胃部依旧不断地抽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吐完之后,酒精作用似乎变得大了,四肢开始软弱无力,双脚突然支撑不住,跪倒在洗手盆上。我竭力地撑起自己,视线变得有点模糊,看到挂在洗脸盆上那块镜子上的自己,脸色惨白,不停地喘着气,一个小时前,同事还在笑话我喝完酒后脸很红。洗手盆上的呕吐物散发出刺激的气味,我吃力地打开水龙头,刷刷地水流迅速冲了下来。我双手吃力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看着洗手盘上的呕吐物,随着水位升高而慢慢漂浮。我意识到呕吐物堵住了出水口,连忙把水龙头关上。
不知是否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强,四肢越发无力,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我靠着厨房的墙,倒了下来。空气中混着浓烈的呕吐物气味,冰凉的地面透过我的手脚传来阵阵凉意,嘴角没擦掉的呕吐物我都清晰地感受到,然而身体像瘫痪的人一样,大脑无论发出什么信号,手脚无法接受指令做出行动。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吃力睁开,手脚终于听使唤,靠着墙边,站了起来,一边扶着墙一边走到床边,倒了下去,拉了床边的被子,再次沉沉地睡了下去。
第二日的黎明,我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醉意消散,身体躺在床上还有点坠落感。我胡乱地摸到床边的手机,发亮的屏幕上显示着六点零七分。想到今天还要上班,昨晚也没洗澡,身上还穿着昨天熏着酒气与火锅味道的衣服,还是艰难地起床。发现阳台的窗户昨晚打开了后并没有关上,天空还没完全亮起来,还能依稀地看到点点繁星,晨露的湿气夹着微风打在脸上,冰凉而清凉。我走进洗澡房,脱掉熏了一身酒气与火锅味道的衣服,打开花洒,水蒸气很快弥漫了整间洗澡房,温热的水流淌过我的身体,唤醒了我身体的每个细胞。我认真地清洗了昨天的身体,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服,仔细地整理了自己的衣着,系上了鞋带。
这时候,手机响起了起床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