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强力夏日终于稳稳到达,光是看到天气预报app上“体感温度46度”这几个字,就已然令人崩溃。在这样的温度里,我们根本无力模仿夏日剧集里的衣裙飘飘或是开心恋爱,只想开足空调,闭门不出地在床上昏睡或是看剧打游戏。
这让人不禁自我怀疑,在既没有Wi-Fi,也不太常开空调的小时候,我们到底是怎样度过这个粘腻又闷热的季节的呢?为什么印象里,那时的夏天,除了做不完的暑假作业有点讨厌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开心呢?
John Albok, 纽约, 1936年
\ 小时候的夏日小片段 /
冰镇过的半个西瓜,
最中间的一勺总是会被喂到我的嘴里。
柠檬汽水里插着的吸管从来都不老实,
一有机会就浮起来。
晃悠悠旋转的吊扇,
总让我想象出一些令人担心的情节。
午睡的时候,
闲不住的手总爱抠草席。
奶奶的蒲扇慢慢地摇的时候,
会有玻璃瓶花露水的味道。
吃完饭等爸爸给5毛钱,
够买粉红色草莓酸奶棒冰,或是小牛奶。
Peter Sekaer, “冰激凌招牌”, 弗吉尼亚, 1935年
“The pleasures of life that will melt in your mind, not your hand.”
那些在心里而非手中融化的欢愉。
既没有Wi-Fi,也不太常开空调的小时候,夏天的快乐总是很容易与冷饮有关。无论是玻璃瓶装的雪碧、可乐、北冰洋,还是冰砖、红豆皇、盐水棒冰,或是后来的火炬、大脚板、绿舌头甚至叮叮当当的雪糕车……
这些冰凉凉,甜蜜蜜的可爱存在(无论长辈们的理由是会蛀牙、会吃不下饭、会长不大)——总会因为自带着限量的、额外的奖励性质,或是偷偷摸摸的窃喜感,而成为我们关于炎热天气的核心记忆。
André Kertész, “纽约男孩与冰激凌”, 1944年
Harold Feinstein, “店铺前的基督和孩子”, 纽约, 1951年
Martin Elkort, “偷吃蛋筒”, 纽约科尼岛, 1951年
嗯,而且全世界都是一样——纽约曼哈顿的画廊Robert Mann Gallery,最近呈现了一场轻松有趣、关于夏天的展览,起了一个颇具节奏感的名字:「I Scream, You Scream」,而主角,显而易见,就是各种ice cream。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关于食物制作,或是雪糕口味种类大罗列之类的展览,而是一整个以为核心要素,跨越时空、地域甚至维度的,每个人心中的多样夏日记忆
I Scream, You Scream, We All Scream For Ice CreamJuice Music -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I scream, you scream,
We all scream for ice cream.”
比如,展览名字其实就来自于很久以前的一首歌的歌词“I scream, you scream, we all scream for ice cream”。
这首歌初创于1927年,Howard Johnson,Billy Moll和Robert King就在炎炎夏日里,为世界上第一支巧克力脆皮雪糕“I-Scream bar”(也就是后来的“Eskimo Pie”)共同创作的一支标志性的广告歌。这首欢快而古老的歌谣,陪伴了很多美国人成长,因而总能准确无误地让很多人回到阳光明媚的小时候。
Ted Croner, “无题(女孩与)” 1947-52年
John Albok, “无题(冰激凌贩售车)”, 1958年
Jill Friedman, “基督只爱男子”, 伦敦, 1967年
Garry Winogrand, “纽约” 1968年
Meryl Meisler, “古根海姆博物馆前的Good Humour男(注:Good Humour既指好心情,亦指雪糕品牌)”, 纽约, 1978年
「I Scream, You Scream」先怀了个旧,无论是摄影师Garry Winogrand在纽约所拍摄的那个拿着冰激凌蛋筒笑得无忧无虑的有趣女孩,还是Peter Sekaer的一幅“很容易想歪”的冰激凌招牌,亦或是Martin Elkort镜头中,科尼岛游乐园门口一门心思吃冰激凌蛋筒,生怕它化掉的认真小男孩,都让我们穿越回了那个当冰激凌还是个迷人的新发明的年代。
Jeff Brouws, “夜晚的冰激凌招牌”, 加利福尼亚, 1988年
Martin Parr, “无题” 1995年
Neil Winokur, 蛋筒, 2005年
除了回忆旧时光,「I Scream, You Scream」还有脱离了“美味食物”语境之后的现代“哲学”。比如,Simone Rosenbauer的作品集把雪糕置于单色的背景中,记录下不同口味和质地的雪糕,融化到一半,呈现的各不相同的微妙状态——有着急人的“诱惑感”。
Simone Rosenbauer, 2016年
更甚者PUTPUT,干脆就只保留下了雪糕的形状,只用各种形状、质地的清洁海绵伪装成冰棒,创造了一个个颜色很诱人的视觉“假象”,暗暗地用迷惑的手法,令我们开始考虑事物的材质意义与存在命题。
PUTPUT, 2012年
一张张幽默有趣的照片,我们记忆中、印象里的雪糕,诗意而甜蜜地融化在成长的一点一滴里。像雪糕这样,并不关于“基本生存”、看似可有可无的存在,很多时候会被我们忽略。
S.B. Walker, “The Milky Way(银河/散落牛奶的路)”, 2010年
跟着照片从黑白到彩色变得越来越多口味,跟着我们从童稚到成熟变得越来越多花样——但ice cream们依旧保留着一部分属于过去的元素,就像Jim Dow拍摄的The Sno House一样,它们恒久地保留着我们在闷热夏日里对“甜美的小清凉”的最初期待。
Jim Dow’s, “The Sno-House”, 摩泽尔, 1981年
而这样的期待,刚好是我们夏日里除了Wi-Fi和空调的第三选项,它如同冰镇的西瓜、午睡的草席、奶奶的蒲扇或是其他的温柔存在一样,是值得像Olivia Locher一样,小小地违反一下阿拉巴马州的奇怪法律(不许把冰激凌放进裤子后袋里!)而坚持保护的珍贵存在。
Olivia Locher, “我在阿拉巴马州违法(在美国的阿拉巴马州,无论什么时候,把冰激凌蛋筒放进裤子后兜都是违法的……)”, 2013年
毕竟,没有了Wi-Fi,没有了空调,在这样的粘稠闷热的夏天,我们至少还可以甜甜地舔一口冰凉的ice cream呀。
Robert Mann Gallery
525 West 26th Street, New York NY 10001
2017/July /06 - 2017/Aug /18
Monday - Friday
10am - 6pm
你的夏天,有什么可爱的回忆呢?和雪糕冰激凌有关吗?
(另外,Wi-Fi和空调你到底选哪个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