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达多》:你的生活就是通向自己的道路

悉达多的文字很容易读,而真正读懂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题记。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悉达多》一书讲述一个婆罗门弟子离家出走探寻自我的种种经历,与时间的对话,与河流的对话。从对世间一切的不屑,到对世间一切的爱。

许久不曾读到这么诗意流淌的文字,或许是因为作者赫尔曼·黑塞本身是一个诗人。之前看过极其优美的翻译著作是傅雷所译《约翰·克里斯多夫》,作者罗曼·罗兰。罗兰是黑塞可敬的朋友,两人有着终生的友谊。而黑塞的悉达多大概就是罗兰口中的一种英雄主义,认清生活真相并依然热爱生活。

悉达多的名字总让我们以为是乔达摩·悉达多,但他其实是我们每一个人,是你是我,是生活的修行者。

1.为了求得灵魂安宁,他决定离家苦修

少年悉达多,是婆罗门的儿子,和好友歌文达一起长大,有父母讲道陪伴,聪明有学识,强壮又英俊,注定将成为父亲的接班人,婆罗门徒中的巨擘。

悉达多对这种一眼看到底的生活表示不快乐,常常心神不灵。他想要寻求心底深处的那个“我”,它到底在哪里?

一天,悉达多看到几个经过的沙门苦行者,四处流浪,蓦然修行。经过冥想后悉达多决定成为沙门,晚上他和父亲告别,父亲纵使千般不愿,极力相劝也只能沉默应允。悉达多便和歌文达一起加入沙门的行列。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2.成为沙门的修行路,克己冥想无自我

悉达多和歌文达跟着苦行者一起行走生活,他遵守戒律,克己冥想。对女人、奢华、买卖、悲泣……所有一切都不值一瞥,他只想变得空无,让“我”死掉,体味曾想追求的一种平静,一种纯洁的思想。

悉达多日复一日的经历着痛苦和渴望,直到没有痛苦和渴望,甚至没有自己。或者说让自己成为万物,他成为飞过竹林的苍鹭,经历了它的一生;他成为一只死豺,化作尘土飘散;他经历死亡尘埃,再一次回到自己,经历生命的循环。

此时的悉达多再次感到不满足,这些苦思冥想算什么呢?都是“我”的暂时逃脱。他看到最年老的修行者已经六十岁还没有达到涅槃,而自己也是不能达到的。那条通向“我”的道路在哪里呢?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3.遇见智慧佛乔达摩,离开时遇见自己

经过三年的森林苦行,悉达多和歌文达听到一位智慧佛乔达摩的存在,悉达多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结束苦行之旅,找到那条通向“我”的道路。

他们找到那个穿黄袍戴黄巾的和尚,和别的和尚没什么不同,但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只有光明与安详,没有寻求,没有欲望,没有刻意。听了他的讲道,歌文达皈依了佛,而悉达多不满足于从痛苦中解脱的出世生活,为什么乔达摩没有经过别人的教导能自成世尊?所以没有人能从别人的教导中找到解脱。

悉达多离开了佛,佛给了他一个自己。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4.“丰富的世界仍触手可摸,就躺在花园的宁静里”

——赫尔曼·黑塞诗句

悉达多再次回到自身,他不再是婆罗门的儿子,也没有成为佛门弟子,立于天地之间的只有独身的自己。向外探求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通往自己那条路。那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克己,正是失落了自己,对自己的逃避。

以前所看到的那些奢华、欲望、悲伤都是不存在的,看到的那些星光、森林、山峦也是不存在的,或者是不是存在于自身的。然而这千姿百态的景,五光十色的自然一直都在那里。现在是真实的看到了,这世界就是自己的家园,他属于这一切。他要去经历,去渡到河的另一边,去过另一种没有克己冥想的生活,那种世俗的生活。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5.“我遗弃和失去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赫尔曼·黑塞诗句

悉达多遇到甘玛拉,一个有名的高等妓女。他感谢她的美丽,并想向她学习才艺。他以之前学会的思想、斋戒和等待以及一首诗换来甘玛拉的一个吻, 这个吻让他感到惊奇,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一座丰富的知识宝库正展现他面前,他还有这么多未知需要学习。

悉达多遇到卡玛士瓦密,一个顶有钱的生意人。他学习了很多做生意的事情,虽然他本身对生意一点不感兴趣,但能从商赚钱总是有用的,可以去甘玛拉那里享受欢乐。他一点点的把自己沉浸在这世俗生活中,从一个心有隔阂的沙门旁观者日渐成为真正参与其中的生活者,甚至开始赌博。

赌博一天一天激发他的快感,只有在赌的时候他才能感到快乐和兴奋,他彻底沉沦在这种堕落的感觉中不自知。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甘玛拉要皈依于佛,要献出别墅,要在佛的教义里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一种对岁月,对衰老,对死亡的恐惧在意识中苏醒。

悉达多感到悲伤,对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感到怀疑,对现在的这种生活感到厌恶。他要结束这种生活,再一次开始流浪,流浪到森林,流浪到曾经渡过的那条河。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6.“我曾经获得的一切恩赐,今天依然属于我”

——赫尔曼·黑塞诗句

悉达多来到河边,河里映照出他灵魂的空虚。他还有什么需要追求需要探索的呢?什么目的都没有了,什么痛苦的渴望都经历了,再也不想经历了。他要结束这肉体,结束这酸腐痛苦的人生。

“他任凭自己陷落在虚无里,不寻求解脱的途径。”心理学中有一个词“看见自己”,看见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悲伤,自己的虚空…真实的去面对它,知道自己是痛苦的,我就感知这痛苦,知道自己是悲伤的,我就体验这悲伤,知道自己是虚空的,我就沉浸这虚空。看见,面对,然后改变。而改变的难点在于从一个深陷其中的经历者,变成一个可以去分析体悟的观察者。

正当悉达多要投入水中,一个声音响起,只有一个字的声音,是婆罗门祈祷和结尾时的声音,他唤醒了悉达多的灵魂,此时的悉达多才完成了顿悟。

他告别了以前的所有,以一个全新的自己出现,脱胎换骨。他开始爱一切东西,充满愉悦的爱。


黑塞的画,源自读客同名译本

7.“你的灵魂就是整个世界”

——赫尔曼·黑塞诗句

悉达多已找到自己,在经历了犯罪、欲望,追逐了财富,陷入绝望之后,学会了爱这世界。“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个转变也正是黑塞想要努力探索的东西,一种超越一切民族差别,超越时间的信仰。

从悉达多的苦行经历,想起陈坤的公益活动,叫“行走的力量”,他通过行走的方式走出成名之后的迷失,找回内心的平静。在行走中忘掉自己,然后回归自己。

悉达多坠入尘俗的生活,是我们每个个体的映照,也是黑塞所关心的每个人的个性,不符合社会通常标准的个人。作者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反照作品要面对的残酷现实,证实坎坷的人生,鼓励人们治愈内心,勇敢承受生活,努力追求美好的世界。经过努力都可以成为自己所希望的人。“每个人的每一种生活,都是通向自己的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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