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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爱我,你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在瓢泼大雨里,我的女友大人又在一遍遍咆哮这句话。而我再次负疚感满满,愈发在她面前变得战战兢兢的,害怕一语不慎招致飞来横祸。
上午冷不丁女友撒娇说了句:看着办公室外面天色快黑了,似乎要下雨了,也没带伞,下班要淋雨了怎么办呢?我很自然地接了句: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淋雨呢,到时我跋山涉水去接你!然后女友发来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我也觉得很受用。
然后,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接到女友的电话,隔着噪杂的雨声,她说在外出见客户的路上,雨下得特别大,让我赶紧送伞接她。我正马不停蹄地赶着老板催得急的一个设计方案,这时才抬起头看到窗外的风雨大作,可手头的事没法就此停下来,老板就站在旁边的办公室,刚刚已经背着手跺着步,在我旁边来来回回焦急地绕了几圈,我实在没法硬着头皮去请假走开。
只得跟女友大人小心建议:要不你找个店子先躲会儿雨,等雨小了再去客户那?或者,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超市,直接去买一把新伞吧。
电话那头的女友声音就炸了:我都淋雨了,你还这么冷冰冰地漠不关心,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你再不过来,我们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然后也不听我辩解,就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没辙,我只得给身边的兄弟赔小心,拜托他接着我的方案继续完成修改,接着找老板请了假,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他那变得又长又臭的黑脸。毕竟自己答应了要给女友送伞的,自己许过的诺言再狗血也得吞下去。
因为我公司距离她躲雨的位置比较远,雨天,又临近下班高峰期,等我赶到她的位置时,已经过去了将近2个小时。我不知道等待的这2小时,她有经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是我心疼地揽她入怀时,她不是预想中欢喜的反应,而是狠狠地推开了我,自己也跌倒在雨里,气鼓鼓地反复追问“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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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其实,我是真的爱她,可这句话,我从来不说。
刚在一起时,有次约会,因为下雨我迟到了。她脸上隐隐的不开心,也揪痛了我的心。在景区前面,她冷着脸,也有些憎恶地不看着我的眼神,说:如果你重视我们约会的话,你就不会迟到,你就会和我一样,提前出门提前看好路线,而不是迟到这么久才来。
我珍视这段关系,拥着她一个劲地道歉,说着是我错了,下雨也确实也不能成为迟到的借口。
她看了看景区里边人头攒动,不经意问道:那我们还要进去吗,你迟到这么久,现在都只能看人头了。我笑着说,当然要进去,晚上我再带你看夜景作为补偿咯。
而我也指天发誓,以后与女友大人的约会一定是提前,不可以迟到让她这么不开心。她的小嘴才笑弯了,说:这个是你说的!以后必须办到!
两人终于破冰,开始愉快地玩耍,约会也进行得特别欢快。
后来有次下雨,她与闺蜜出去正逛着街,便电话打过来让我送伞接她,我人也在外边,手头只有一把伞,便急匆匆赶到她说的地方,先后撑伞把她闺蜜和她送到了最近的地铁站,等她闺蜜下地铁后,她就开始拿眼珠瞪我。
我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纰漏,惹她生气了,赶紧“求”她指点一二。她指着自己半肩膀的湿衣服说道:你打个伞怎么这么偏心,我闺蜜整个人都是干的,而作为你女友的我,却半个身子在外面被淋湿了!我就这么不如闺蜜来得重要吗?!说完,眼睛里开始有些泪水在打转。
我顿时傻眼,有些哭笑不得地哄着:那不是因为跟你闺蜜不熟,伞那么小,我又不想挨她太近、又不能让她一女生淋雨吧,就干脆把伞都挡在她头上了啊。你是我女友,我们自己就比较随意啊,两个人挨着,伞这么小,再怎么挡,还是会淋到一些些的。不过,下次我会不给你淋到一滴雨咯!
这时,女友才破涕为笑,依偎到了我怀里,狠狠说了句:你说的,可要办到!
女友的这些或吃醋或依赖的小心思,起初我是明白的,也是觉得可爱的,但也觉得那三个字放在心中即可,不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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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所有故事的高潮,似乎都是发生在雨天。
继我请假送伞事件后,我花了很久,不停哄她,才终于和好如初。之后,计划着外出旅行,旅行的第一天,我们为第一个要去的目的地产生意见分歧,她想要去逛花市,而我想去泡温泉,后来我提议说,要不咱们今天分开行动,晚上再会合一起吃饭。
她本来很有兴致地抹着防晒霜,听我说完,有些吃惊,不过也很温和地问了句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我们只带了一把伞,分开行动的话,如果下雨了怎么办呢?
“这好办,伞当然给你带着啦!我又不在室外活动。”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
可看到的她变得一副很意兴阑珊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惹到了她,可确实觉得没有必要非要捆绑在一起外出游玩啊,这不是科学合理的组合方式。
再后来,她默默不语,我们出了门,在酒店附近的路口分道告别,她离去的背影,是让我迷惑的孤单。
窸窸窣窣的斑驳落叶里,是扑闪扑闪的零落的思绪,似乎没有温暖厚实的掌心,没有安心有力的臂膀,抓在手里的,空气泛滥,造作的玻璃心快要按捺不住地哭出声来。
从前,外出旅游,远远看着,湛蓝与绵白交织的美景,也抵挡不住苍翠夏树底下、边走边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对小情侣,女生高八度的嗓门把吵架的讯息不停扩散到我们这些无辜路人的耳里。
“你看,你都不查查好路线,走来走去都绕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到!这么热的天也不提前买好水!怎么伞也不会撑……”
当时不解,为何良辰美景在前不能欣赏,反而火药味十足地、把难得的景逼逼叨叨焦灼成一地光秃荒野。而后,在自己的这场旅行里,也就在不断逼逼叨叨中,演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情侣模样。
我总也不能满足她对于爱的标准无止尽拔高的索求,逢竿必爬,逢雨必吵,她也在爱的标准下衡量到了下滑的承受极限。
而我开始害怕雨季,下一个雨天便是故事的结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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