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见面

转眼间景观设计专业的学术研讨会要召开了，这次学院邀请了业界精英，学术前沿学者，还有一名特殊嘉宾邀请在列，就是柳澄飏。

研讨会是在学院活动礼堂进行的，做了嘉宾演讲以及对话环节。整个专业的学生几乎全部参加了这次学术研讨会，是难得的机会可以向前辈向老师学习。柳澄飏作为交流生被安排在前面发言。

这是澄飏第一次登台演讲，不缓不急，清晰地将自己的观点进行表述，整个过程笑声也不断，大家都被澄飏的风趣幽默和机智折服，不仅仅观点新颖，人还很有才情。大家掌声不断。

下场后，澄飏安稳坐到了观众席的位子上。

之后是一位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

本来澄飏之后就是馥真的，结果馥真并未有及时赶到，所以安排了另外的一位学者，变换了一下前后位置。馥真刚刚到也是时间刚刚好，幸好，刚刚有不少学生问了刚刚教授很多问题，所以给馥真争取了更多是时间。

之后是业界精英代表——景馥真。

“景馥真，景漫真，怎么这么巧？澄飏其实忘了漫真曾经向他和Noah提过一次，就是那个交设计图的周一。”

一下子澄飏就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这时后排同学说，“就是姐妹两个，姐姐是景馥真，妹妹就是漫真啦，她是我们的校友，业界精英啊，在这个领域非常成功的，还是个美女，不过这个学期我们班没有她的课了，她是学校的特聘客座讲师。”

现场背景出现了景馥真的介绍，主持人将馥真引导至演讲台。馥真向观众席鞠躬，并开始演讲自己的内容。

远远的，澄飏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和漫真还真的有一点像，而且有一点，也觉得对这个景馥真好像有点模糊的印象，只是感觉吧！澄飏静静听着馥真的演讲，就这样持续了一两分钟，突然，澄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知从何处，悠悠然又出现了那个令澄飏一直迷惑的味道，轻轻地，淡淡的，偌大的学术报告厅，仿佛只有澄飏一个人，时间仿佛也静止了，只有澄飏和这个个味道，只有澄飏一个人对这种味道有特殊的感触能力，几次下来，澄飏似乎爱上了这个味道，戒不掉了……

是不是她到来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味道，澄飏相信自己的直觉。

会不会是这个人，是这个在台前娓娓道来的景——馥——真！

“好的，谢谢景馥真老师今天演讲，同学们可以提问题了！”主持人将馥真最后的时间交给同学们。

“请问，景老师，……”

澄飏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只想快点起身，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即将完成演讲走下讲台的馥真，他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推断。他告诉身边的Noah，需要出去一下，Noah以为他去洗手间，轻微点了一下头。

“澄飏同学，你也有问题吗？”主持人一下子将目光投射到了这里，澄飏赶紧不耐烦地坐下，坐好，坐实，刚刚他就是一个“起跑“动作，是一个想要马上离场的动作，被主持人误认为了一个想起身问问题的姿势。

“没有，哦，没事，谢谢”，澄飏晃晃手，尴尬地朝主持人笑了笑。

几个问题之后，馥真终于退场了，还有几个举手的同学，主持人只能说抱歉了，说景馥真老师还要赶时间，所以只能留待下次继续交流，澄飏这是第一次远远看到馥真，还真没有料到同学们对馥真的喜爱程度，有爱才的，有爱慕的。馥真的影响力是真的很大的，学生们也很喜欢她。从讲台上下来的馥真，拐进了学术报告厅的耳室，喝了一口水，馥真着急回去就直奔停车场了。

澄飏见到馥真去了耳室，也随了去。但是没有人，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矿泉水瓶子，他走近了，又感到了室内正是有那种味道，他把瓶子拿近自己，再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他做好准备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深深闻一下。

是的，确定，这个普普通通的矿泉水瓶子上沾有这个人的气息和味道，就是澄飏寻找的味道，澄飏现在终于明白了，如果是馥真是这个味道的主人，就能解释得通了，现在需要做的就要靠漫真了，靠漫真帮忙来印证一下了。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会很小，就是除了景馥真，还有另一个人刚刚来过，也有可能。所以这次一定靠漫真了。

回到座位上，Noah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澄飏却无心再听什么报告了，马上联系了漫真。

“什么，我姐姐，你要她的衣服？”

“一场讲座就成了‘真粉儿’了？”

“我跟你说，我姐姐可是金贵着呢，不知道有多少美少男是我姐的‘真粉儿’！”

“还有，你该不会是个恋物狂吧！”

澄飏一言不发。末了，说：“这忙你帮不帮？”

漫真看看澄飏，“帮怎样，不帮怎样？”

“不帮，干脆咱们就把这次参赛的事当成我没说过吧，当然还有Noah，他听我的，我们两个退出！”

“哎，这可不行，好不容易组成的强大阵容，你们不能撤出。”

“那我说的事呢？”

“好吧，此事不难，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个。你不能干坏事吧！”

“目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能承诺你，不会因为此事发生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或者违法的事。”

“好吧，我会帮你的，你要带领咱们团队，获得好成绩啊！”

“必将全力以赴”！

“谈什么呢！”Noah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两杯咖啡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没什么，漫真想和你学习英文，为出国留学也好做做准备，她的英文水平必须让你出手才行！”

“你，柳澄飏，你说什么呢你！”

“你看，不好意思了，让我跟你说！”

“没有问题，不必客气，我们可以两肋插刀，形容友情深厚的词，对吧，澄飏。”

澄飏一笑，留下了两个人和三杯咖啡在原地。

一周以后，漫真准时出现在了澄飏和Noah面前。和漫真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盒子。看来是“得手”了。

澄飏阳光，Noah潇洒，两大帅哥经常同时约会漫真，校园里都传遍了，他们三人是三人互恋，新型恋爱关系。

“验货吧!”漫真把小盒子拿起来，递到澄飏面前。

Noah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货”，便问：“这是礼物吗，有我的吗？”

“不用了！”

“为什么？”

“验过了！”

“你都没有打开看！”

“不用！”

“不行，当着Noah，做个见证，不要说我食言，你也要兑现诺言。”

其实当漫真来到澄飏和Noah面前的时候，悠悠的味道从这个小盒子里散发出来，谜底已然揭晓，就是景馥真。澄飏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是关键的一步，起码有了目标。

“真的不用了！”

“还是看看为好！”

“礼物都要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大家一起看一下，分享快乐”，Noah说道。

“好，又没有什么秘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澄飏无奈，接过漫真手里的盒子，看着漫真一脸坏笑，旁边的Noah还是挺期待的。

随着盒子的打开，澄飏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件女人的内衣，穿过的旧内衣。

“你，景漫真！”

漫真跑开了：“给你的，你不是说越是贴身的越好吗，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个呢？做个纪念吧，不枉你让我帮你一次，记得你的承诺啊！”

Noah见状说：“飏，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不过也应该的，你也长大了，我还以为你长不大呢！”Noah一副再也正常不过的样子，他认为男人毕竟是要对女人感兴趣的，不过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还是直接的方式更符合Noah的思维。

当时澄飏对漫真说只是一件衣服，不能引起馥真的注意，没有想到漫真拿了一件馥真的内衣给澄飏。当然这件衣服上满满的都是馥真，都是馥真的味道。

澄飏有点不好意思了，假意扔掉了这个盒子，后来却找机会，把盒子里的内衣塞在了包里，带回了家，当然了就连Noah也不知道。

但是之后却被柳妈妈在澄飏的枕头下发现了，为此柳妈妈一直难以接受，自己的乖飏飏就这样长大了。不过澄飏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有解释清楚，直到馥真出现以后。

终于有了目标。澄飏觉得这次交流实在是太值得了，喜欢挑战，喜欢探秘，是男孩子的通病。也许结果或者答案什么都不是，不过这个过程够刺激就好了。

他通过咨询学校学生生活管理部门，竟然发现，学校一男生寝室楼居然对着馥真的临时办公室，但是馥真基本都不会在，只是偶尔会来这里休息，或者当做临时工作室，甚至有时会因为一些缘由，借给其他老师，或者还偶有被学校被征用的时候。所以能等到馥真，只能守株待兔。

他让正对着馥真办公室的一男生寝室的同学时刻关注，一旦发现馥真来到这里或者晚上亮灯，一定要通知他。通报及时，必有重谢。

六月天，孩儿脸。农历六月初一仍旧带来了一场雷雨，这一天也是靖风的生日，那个十几年前的生日，靖风为了把未央和馥真分开，给未央下了忘情咒，让未央失忆，却不想让“大黄”就此彻底殒命……还记得那一年潮色天空，舞燕翩翩，雨滴欢愉，雨雾，如豆灯光，玉米须，月季花……那一个湿漉漉的傍晚。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因为雨，馥真不想开车再回公司，没想到来学校取一份资料就被雨留在了这里。今天的雨来得更凶一些。

天空阴沉，是雷光的天地，忽明又忽暗。校园里地面上积水迅速形成，汩汩的流水汇成小溪……

天空阴暗，室内很暗。馥真打开办公室的灯，幸好还有一张沙发床，平时就是沙发的模样，展开就能当床了，今日就将就一晚吧。

打开手机，实时滚动播出降水的新闻，某低洼桥洞积水达到一米以上……

路面行车大量聚集，车行困难……

交警以及市政部门提醒市民雷暴期间减少外出……

幸好目前自己在学校，庆幸。

学校基本设施齐全，馥真办公室也不例外，馥真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如注的大雨。

灯光如豆。馥真想起那天也是晚上，父亲把未央救了回来，未央，灵狐，白色的，那么大的身躯，想想自己的经历，小说里都没有的情节，未央，大哥哥……未央，祁峰……未央，未央，你在哪里，你还记得我吗？雷光在窗前闪过，照亮了馥真的脸。

……

当当当，突然门被敲响了三下，轻轻地，馥真的思绪被拉回来了，刚刚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又是三下，当当当。

这时候会是谁呢，没有人知道我今天留在学校里啊，有事的话都是电话里说，今天这是……不过没事，想想这是学校，学校是最安全的，这个时间还不入夜更没事的。

馥真走到门口，轻轻问，是谁啊？

门外窸窸窣窣的，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到：“您好，我是景观建筑专业交流生柳澄飏，打扰了。”

门外的柳澄飏已然是一副落汤鸡模样，他已经顾不及太多了。刚刚和祁峰的妹妹祁珊在一起，祁珊非要让柳澄飏陪她喝咖啡。这个祁珊也是漫真的同班同学，一直羡慕漫真能拉住两大帅哥，占尽两大帅哥。祁珊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是祁峰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祁家最小的女儿，甚是得宠。

但是就是这样的大雨，却留住了馥真，对面的男生寝室一发现馥真办公室的灯亮了，而且生生就看到了窗边的馥真，所以马上通知了澄飏，澄飏觉得机会难得，尤其是听说真真确定馥真此时就在办公室，是确实见到了本人，澄飏更坚定了。  

此时，澄飏闻到了久违的味道，在这扇门之后，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味道呢？

漫真的专业的学生，刚好前两天漫真过来提到过，说是和交流生一起组建参赛小组做方案，澄飏这个名字算是熟悉的。馥真放心了。

“好的，请稍等一下。”

一阵眩晕又上来了，来得强烈，血液在身体里涌动，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味道的主人本尊了，这种感觉从未感受过，身体仿佛在逐渐炸裂，可是又很享受这个过程。

门开了，馥真站在门口。是的馥真已经快要36岁了，这是一个成熟女人，成熟女人的气息，成熟女人的味道，柔和平静而温暖。澄飏有点情不自禁一直看着这个打开门的女人，熟悉而遥远，总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是谁，在哪里见过？

但是开门的这个女人却因为见到自己而张大了嘴巴，面露惊色。这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的长相与未央，与未央的人身着实有点像，是的，就是曾经未央的人身，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那么特别……那个样子，曾经出现在梦中，出现脑海的神识中，那是难得见到的未央的人身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馥真再熟悉不过……

澄飏浑身湿漉漉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连伞都没有就这样一路跑了过来。帅气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白皙的面孔，如今更加棱角分明，一双英气的眼睛，却是一双狐狸掉梢眼，宣示着他曾经狐族的身份。

两人的命运就这样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交汇了。

馥真看着澄飏，一顿一顿地问：“你—是—柳澄飏？”

澄飏仍然在坚持，坚持不让自己晕倒，突然他感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鼻中流了出来，对面的馥真也呆住了。

是的，澄飏的鼻子在流血，血，让馥真记忆的闸门打开，是的，曾经未央的血就是这样汩汩地流出来，未央的生命也这样流走了。

不过现实还是把馥真拉回来，这是和自己妹妹一样大的孩子，馥真一把拉过澄飏，把他带到屋内，让他高扬着头。

室内有全套的洗手间，馥真赶快把一块毛巾浸了水，把毛巾递给澄飏，让澄飏去擦拭鼻子，还有已经流到了下巴上的血。馥真就像大姐姐一样，没等澄飏说什么，已经利落的处理好了一切，无奈澄飏的血并未止住，馥真又去拿纸巾了。

“如果不能止血，就需要叫校医过来，或者直接去医院！”馥真的话，坚定，容不得有半点反驳。

此时的澄飏是虚弱的，不仅仅是因为流血，更重要的是头晕目眩，还有身体里那沸腾的血液，从鼻中冲破阻碍，喷涌而出。

忽的灯光没有了，接着整个校园一片欢呼，从学校各个宿舍传出来欢呼的声音。原来是停电了，可能和雷雨有关。

一时馥真看不清澄飏了，“柳澄飏同学，你还好吗？”

实际上此时澄飏已然支持不住了，他无法压制身体里奔腾的血液，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就像万马奔腾一样，五脏六腑都仿佛在战乱，这样的身体状况，让他头晕目眩更厉害了，也许接着就是像上次一样的昏厥……

澄飏一时不支，歪在了正在给他擦拭血迹的馥真身上，一开始的澄飏还能强撑着，也许知道自己就要支持不住了，澄飏高高大大的，馥真显得力不从心，结果一个趔趄两人跌落在地，幸亏旁边有沙发，澄飏是强撑着，所以是缓缓地向下坠的，这给了馥真机会调整跌落时的位置，两人就这样坐在了地上，背部靠在了沙发上，澄飏就压在馥真身上，鼻血还在往下滴……因为没有电，馥真也看不真切，手机在远处，馥真的手在周围摸了摸，根本找不到。整个室内暗下来了。只有偶尔的雷电才能让他们看到彼此。澄飏把头靠在馥真胸前，鼻血留在了馥真的衣服上，滴在了馥真脖颈上，馥真喊着他：“柳澄飏同学，柳澄飏同学……”

澄飏说：“我想睡一会……我……”

又一个闪电划过夜空，室内亮了起来，馥真看到自己胸前的澄飏，像极了景忠山躺在自己怀里的未央，不过，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血肉之躯，但却长了一张未央的脸。馥真，看着昏沉沉的澄飏，抬起手真的想摸摸他的脸，馥真甩甩头，想要甩去那已去的过往，回到现实，已举起的手即将接近澄飏的脸，却退却了。

澄飏醒来，天已经放晴，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殊不知，昨天晚上是馥真叫了救护车，还通知了在学校住宿的漫真，漫真带了Noah帮馥真将澄飏送进医院，这次并未惊动柳母，说因为赶设计所以需要在学校住宿。通过诊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继续观察，澄飏同上次一样，耍了个乌龙，只不过这次流了鼻血，还是很吓人的。但到了医院血就止住了，只是澄飏依旧昏睡不醒，睡得还算安稳。

清晨的时候睡得不安稳了，仿佛有刚刚经历过了雷雨之夜，仿佛又有护着自己的人或者其他什么，说不清楚，自己并未受到伤害，又好像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不真切，看不清楚。一个声音，距离远得很……急促的声波却一次一次袭来，是女孩的声音，不是他所熟悉的声音，着急着想要叫醒他，却不是澄飏这个名字——未央。混乱无章，惊愕之余，澄飏再一次昏睡过去。

快中午十二点了，年轻真好，澄飏醒来却是精神满满，能睡饿了的觉肯定是一个好觉。没有马上起来，拿起了手边的手机翻看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估计是Noah帮忙关机的。

这一觉恍若隔世，突然澄飏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雨夜，居然流了鼻血，然后停电了，然后，他想起了馥真，终于见到了那个有特别味道的女人。澄飏终于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在他晕倒之前，他记得最后支撑不住，是馥真一直在扶着自己，然后他歪倒在了馥真的身上，但是那一刻他觉得馥真的味道真的很好很好，一点都不想离开馥真，虽然头晕目眩的厉害，难受得厉害，但是如果就这样贴着她，在她的气息之下，在她的温暖之中永远沉睡也会是幸福的。

她是景馥真。她就是答案。可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澄飏似乎觉得景馥真对自己有某种重要的意义，这种意义让澄飏觉得一定要知道为何对馥真只是对自己如此特别，而从来没有人说过或者闻到过景馥真特别的味道。想到这里澄飏的心跳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觉得一股血往脸上冲，脸有点热，脸红了。昨天晚上，馥真一直扶着澄飏，柔弱的小肩膀弱不禁风，却一直坚持倚靠着澄飏，不至于让澄飏摔倒。澄飏觉得此时有一种欲望想要再次见到馥真，再次来到她的身边，她的整个人都是一个谜，激发了他探秘的欲望与斗志，现在澄飏满脑子都是馥真，馥真，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保留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想到这里，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昨天流血的时候，馥真轻柔地为他擦拭鲜血……

咕咕，肚子提议了，呦，好像得补补了。最近弱爆了，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居然两次进医院，无语至极。

此时，门外有人轻手轻脚地开门，澄飏断掉自己的思绪，刚刚开的手机除了有漫真的问候，还有祁珊的5个未接来电，他瞄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回复，门口就出现了高高大大的Noah，手中还有一个大大的餐盒。

“Hi，Yang,

have a good sleep?”

澄飏看了看Noah还有他手里的大大的餐盒，不禁感慨：“还是你了解我啊！饥饿感比医生的诊断还有说服力。”

“已经没事了，不过你们又跟着我担心我了！其实我想和你说很多这几天我的经历，你虽然都知道了，但是我有很多疑问，知我者Noah，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探秘’”？

“澄飏，我也想和你说一些话。”

“从第一次你晕厥住院，我就觉得很不解，你后来虽然没有说原因，可是你之后的种种奇怪的做法，直到昨天医院大夫和我说你的情况，我重新思考，才大胆猜测了一下，你先不要讲，我倒要看看我想的对不对。”

“你对某种气味非常敏感，这种味道让你身体不适，你表现得越强烈越是因为你和这种味道接近，晕倒甚至是流鼻血。我猜测，这个味道应该是一个人，是景漫真的姐姐，景馥真！”

不知怎的，Noah说的正是澄飏想说的，Noah现在的汉语越来越好了，一大段话可以没有迟疑停顿，只不过就是调调有点怪，七拐八拐。

“嗯，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之前是因为我并不确定所以没有和你提起。景馥真，也就是景漫真的姐姐，她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对此非常敏感，敏感到可以恶心，晕厥，甚至流了鼻血。问题的关键是，她对其他人没有任何这样的影响，可是单单是我。我对其他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单单对她。而且你是最知道我的，我自小嗅觉很弱，甚至有些嗅觉功能是丧失的，可是你看，我可以敏感的觉察到她的气息，那天漫真带给我的盒子里的内衣是景馥真的，我隔了盒子可以感受得到就是那种味道。你可以做到吗？我可以做到。甚至第一次见到台上讲演的馥真，那么远，但是我还可以感受到那种味道和气息，我去过后台耳室找她不见，但我可以感到她曾经出现在那里，甚至漫真只是穿了馥真的衣服，我还能感受得到。而且，我很喜欢那种味道，很受用。”

澄飏一口气说了所有他的奇遇，顿了顿说，“Noah，我爱上了那种味道，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我想要占有那种味道，完完全全，想要全力去呵护她，她就是一个无助的小可怜见儿。我，我的那种感觉很强烈，甚至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感情，还是我的感觉，还是我的生理冲动……”

“Noah，我的一切都乱了，都被打乱了，我曾经一直以为是漫真，为了这个味道，还拉着你和她一起参加比赛，最后没有想到是馥真……”

“Noah，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这是个谜团，我想要找到谜底。”

Noah盯着眼前的澄飏，男人懂男人，虽年长了澄飏十岁，Noah也是青春年少，行走的荷尔蒙，迷人的男模范，感情和生理需要却分得很清楚。看着这个十岁就和自己成为了朋友的柳澄飏，他一眼看出，澄飏是长大了，貌似生理需要不假，但这次澄飏是动情了。

Noah摊牌了。

“澄飏，我知道了。看来你还是和我分享了。我告诉你吧，那天漫真送你东西，我自己问了漫真，对不起，漫真说保密，但因为我们之间信任的关系，漫真告诉了我，我知道了，那是景馥真的内衣。从那时起一直到昨天医生的诊断和解释，我才大胆猜测，只不过难以说服自己相信，毕竟太匪夷所思了，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你也是这样想的。”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到过的斓园吗，那是景馥真的家。”

“什么，景馥真？——斓园!”

澄飏一下子想起刚到国内的时候，Noah去打听过周边风景好的地方，当时Noah说的就是斓园，但是一上学一忙碌就完全抛到了脑后，原来斓园是馥真的家。

澄飏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当然了，想要去了解一个人，面对面对话是最笨的方法，有用的信息太少，你问，她回答吗，就是回答了，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斓园在景忠山山脚下，开车非常方便去，但得不到允许是不可以进入的。但是斓园很大，景馥真不可能一个人打理，所以在你昏睡的时候我问了一下漫真，她说姐姐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居住，但是每周都会有五六位家政服务人员去进行室内打扫和庭院打扫，听清楚关键信息，有室内打扫……”

“你是说，室内……”

“对，想要了解一个人，就去看看他（她）的‘垃圾桶’，比真话还要真。”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要看她联系哪家家政公司来做保洁服务，如果可以知道的话，我们可以随着家政服务人员进入斓园。但是我们不能让漫真知道了，她也只能帮我们到这里了。”

“这事好办，一般这样有组织的若干人一起做保洁，都是大的家政保洁公司在做，他们训练有素，正式着装，一看便知是哪家公司，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会签订合约，短时间不会更换太勤的。所以，我们静待时机，Noah还是要靠你了，你看我，我这，这课程，比赛，这老妈……”

Noah斜眼看了看澄飏，“没想到来中国给你当了小弟。”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啦，这个月的伙食费我就不交了，咱们算自愿平等交易。”Noah说。

“只要你在国内一天，我就来招待你！”澄飏笑了。

Noah还是有方法的，一周以后，终于让Noah发现了蛛丝马迹，最终锁定了一家比较大的保洁公司。了解了每周保洁人员进入斓园的时间。

下面顺利成章，大学生勤工俭学，做保洁兼职……嗯，这癖好有点不太和普通大学生一样。不过这老外做保洁，好像比大学生做保洁更说不通。

最后二人还是用了些付钱去干活的小手段才进入了公司每周派往斓园的保洁小队。不过两人确实吃了些苦头，就是整理房间做保洁也需要进行培训，两大帅哥不得不进行公司规定的培训，如果不过关是不会允许从业的。很久之后，澄飏和Noah还为当时的疯狂津津乐道，不过这绝对是秘密，绝对不是值得炫耀求夸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