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和周周的对话》
周周:你在上海。
我:恩。
周周:隔黄浦江近么?
我:蛮近,不过有点远。
周周:我想去黄浦江逛逛…
我:来嘛,来了接待你。
周周:我最近很烦,我怕去了会跳黄浦江。
我:喔,好的。
周周是两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在我看来,周周应该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人。其实这句话我说错了。周周是一个不愿与他人产生冲突的人,所以看上去没有烦恼。往往这样内心积压的问题会越多,就连身边的朋友也会认为“没事,周周不会介意,没想那么多”。
周周说:我是不是很傻!
我:恩。
周周抓狂。
我发个滴汗的表情。
周周问:那该怎么办?
我:比痛苦。
周周:怎么比?
我:人往往会纠结于两个事情,无法决定,其实很简单,你比一下,失去哪个,你会更痛苦,那么你就抓住这个。
周周继续抓狂。
妈的我发现地铁坐过站了。
周周连续打了好几条信息。
我跟不上速度。
我说:来,骂我一句哈!
周周:小贱人。
靠!!!
世间有很多平凡的事儿,都在你身边,你说一句话,就会有人微笑,内心无比幸福。
你所期望的,真变成你所期望的,就会很好吗?不对。所有的事物,只有期望中的最美好。就拿过年这事儿来说,“真正到了过年,才发现没有年味,只有期望的那几天,才叫过年”,当然,这句话不是我讲的,l它出自于笛安的《西决》。
所以有一年我跟一个和尚喝酒,妈的,我怎么沦落到跟一个和尚喝酒了。
我问和尚:你会骂人吗?
和尚说:操你大爷,我不会。
妈的和尚欺负人!!!
我问周周:如果我在你附近,你知道我会带你做什么吗?
周周:淋雨。
我就说嘛,女人都是单细胞动物。刚告诉她上海这边雨势很猛,她就说要带她淋雨。
周周再猜:吃好吃的!
我:……
我说: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然后带你去江滩,我不会骑车,你驼我好不好,我们坐在江边,你不用说话,我会说很多的话,微风打过江面,就等你一个微笑,好吗,那样就值得。
周周:……
我们都希望美好,在每个故事里都如此。但每个人都会有不美好的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就语重心长的告诉自己, 故事,都是过去的事。
二、《我们都在老去》
当我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小罗说,生活要是像狗一样多好,可以吃骨头,可以随处走,可以咬人,可以当街找条母狗扑上去…
我说,真是条好狗。
小罗说,就算狗也会老去,也会蹒跚而缓慢,有时候也会流眼泪,显得孤单。就像肖科兵你一样,以前你很贱的,妈的现在突然不怎么贱了,老子有点不适应。
我托着头,对小罗说,山上的花会开,路边的树会无限生长,你的话就像一坨屎,总会营养一些东西,不要以为万物美好都是你的功劳,其实你就一坨屎。
小罗说,那你就是只狗子!!!
我无言以对。这世界也如此,比如你费尽心思,到头来发现一切太轻易破碎,于是满地的忧伤落荒而逃。
2013年我在北京的一家酒吧喝酒,台面上有个模糊的年轻人在唱歌,或许是我喝醉了。喝完后我打车去鼓楼,司机提醒我到了,我坐在副驾驶推不开门,掏钱的时候找不到钱包,后来发现钱包落在脚下,准备低身去捡。
“别动!!!”
我抬头一看,四周没人。
“这不是你的,这是上个客人的。”
我低头一看,“妈的,这就是老子的啊!”
司机在那很严肃,“里面多少钱,必须精确到几块几角。”
我一下酒醒了!
我从来不会去数钱包里多少钱,所以他妈的这怎么办。
司机说:吓你的。
我一脸惊恐的望着司机,想咬他。
司机说:刚你朋友来电话了。你下车了等他,他会来接你。你酒喝的太多了…
如今站在岁月流失的街道,斑马线清晰,无数人走过,带着青春和梦想。
小罗给我打电话,喝酒吗?
好。
小罗说,我要开车,不能喝酒。
靠!!!那你还叫我?
“你喝酒的时候很大气,喝完就摊地上了,所以我想看看,反正老子就要走了。”
我想了一会,“那你还会拿我钱包么?”
“妈的,你穷成狗,钱包里的钱只够买根菠菜。”
我们吃掉了很多的菠菜。
用小罗的话说:菠菜洗不净,有沙。犹如友情,洗不净铅华,沙子漫过眼角,肖科兵在路边哭成狗。
3、《原来你不知道》
有一年想写本书,《旅行的我记忆的你》。
所以在许多城市逃窜,认为去的多一点,记忆就会多一点。
2013年五月武汉暴雨雷鸣,我在厨房啃西瓜。
雷一炸一炸的,感觉渗入皮肤,内心无数伤口,电闪明亮,伤口无比清晰。
豆豆在客厅喝啤酒。
她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失个恋喝个酒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拿把菜刀去外面砍树,反正外面大雨滂沱,到时候一雷劈下来,人们也搞不清你是哭了,还是吓尿了。
豆豆说,你太不会安慰人了。
我说,你跟我去卖个西瓜吧!
豆豆的青筋暴起来了。
我赶忙补一句,西瓜很甜,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吐掉所有的不快。
每个人都会从失恋中走出来,不管你多么不希望明天到来,但太阳依旧会升起,你站在人群,那么渺小,想着以前的甜蜜,所以会觉得未来孤单。
有一年路过沈阳,豆豆买来很大一个西瓜。
她说,心情不好,吃西瓜。
离开沈阳我喝了很多的酒,觉得生活无限美好,就像当初不经意说的西瓜,也成了日后解开心情不好的良药。
这世间有很多我们不明白的事情,原来你不知道,在很多年后的我们,发现当初随口的一句话,却被对方当成了多年的习惯。
旅行,就像翻开的书页,记忆,被浅浅搁置,微笑装订成册。
有一天,你在阳光下微笑,2013年12月32日。
《值得就好》
午后的阳光最温暖,这是吉他手说的,要问吉他手是谁,老子不知道。
小光站在楼顶朗诗。
小黄站在楼下喊,呆逼,别装诗人。
小光:妈的,你别动。
小黄不动。( 妈的,小黄好听话。)
2年后我打电话给小光,说小黄摔了,一动不动。
小光说,妈的,这逼人活该,摔死最好。
后来小黄因抢救无效死亡。
小光哭成狗,在医院的过道摊着。
我跑过去推他,他眼泪缓慢,面无表情,像厌极了这个世界。
人总会离去,我们做好了很多的打算,流泪,坚强…然后忘记悲痛,开始一切新的生活。但总会有些触不及防的东西,一下击碎所有神经,那些先前做好的所有打算,瞬间破裂,无法重圆,于是有些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世界再美好,总会有悲伤;世界再悲伤,总会等来美好。
2014年小光旅行的第二年,他到城市找我。说了许多苦逼的话。
他说:妈的小黄都不跟老子托梦找个女人。
他说:我养了条狗,走丢了。
他说:云南的气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他说:喝酒。
临走时他告诉我很羡慕我的淡定,可以像只哈巴狗一直等骨头,即使没有,也不会生气。
我望着城市,灯红酒绿,像是曾经年轻的战场,我们高歌着世界,希望到天涯也会很好,各自道晚安,明天会更好。
小光走后我站在城市的大楼,一览无余,想起曾经一起辱骂的呆逼,想起没来得及告诉他们的吉他手,想起那些温暖,忽然觉得眼角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视线模糊,覆盖整座城市。
要问吉他手是谁,掰掰手指,数数生命里的人,谁,最温暖。
2015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