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枪炮与玫瑰》第十四章

人一高兴起来,感觉时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过的飞过。和彩凤姐聊完之后,我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许多,日干正头,我回到家中,安心的写起了作业,平常窗外叽叽喳喳叫着的麻雀吵闹的声音,此刻像田园变奏曲般欢快而明朗。下午写完作业,本来想去铁蛋家里,可是一想到电视机里的黄片万一被铁蛋他爹发现的场景,我心里就打怵了。

星期天下午,骑着自行车怀着忐忑的心情去铁蛋家喊他一块去上学。把自行车倚在大门外的墙上,推开大门后边叫铁蛋的名字边径直走了进去,看到铁蛋兴高采烈的样子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疑惑的问了起来:"铁蛋,你爹没有揍你吗?"

"干嘛要揍俺啊!"铁蛋愣了一下回答。

"那是你小子走运,毛片一定没被你爹发现吧。"

"你猜?"他神秘兮兮的。

"实话告诉你吧,前天你跑了之后,本来把俺吓的够呛,后来俺爹在院子里捣鼓铁耙子,俺的心窝里像有个小猫一样,用毛茸茸的爪子一个劲的在里面挠啊挠,禁不住诱惑,俺悄悄的把电视静了音又打开了毛片,你猜怎么着?"铁蛋晃着头卖起了关子。

"快说快说,好奇会害死猫的?"我急促地问道。

"后来俺心惊胆战的看着,眼睛偷偷的向院子里瞟了几次,他在院子里边搞铁耙子,边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上几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捣鼓,像是怕被俺发现了一样。"

"我操,真的啊?你和你爹一个揍性。"我用左手捂着肚子笑的弯下了腰,右手果断的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称赞。

"来,再看一会儿。"

我和铁蛋又温习起了毛片,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前天刚开始看的惊吓,更多的是一些惊奇。看了会儿感觉无聊,我眼睛转向铁蛋的方向,他依旧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流着哈喇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双腿间的铁枪不知不觉间又高高的凸起了,温故而知新,他又被动作片带入了进去,满脑子精虫展现在脸上,一副痴痴的入迷神态,把自己想象成黑衣人了。

我看了看窗外,天有些黑了,我过去拉起铁蛋:"晚上学校还有自习,该走了,要不就晚了"。铁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舔了舔嘴角的口水,眼神迷离的答道:"好吧。"

我们在路上边骑边聊着天,我问道:"铁蛋,你说,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这还有问!"铁道满脸的不屑。

"老师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加快了速度后大声的说。

"嗯,狗是人类最好的……卧槽,你匡我!”铁蛋反应过来后追起了我来。

追上我后他反问道“说实话,刚才在家真感觉你不是兄弟"

"别套我哈",我有所警觉。

"真的,咱们老大说,好兄弟是啥,你还记得吧?"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咱们一直同窗,小时候也一起拿枪打过灯泡子"。

"可是刚才在家,你的枪没扛起来啊!大声回答我是不是,w-e-i"

"啊,你说这个……"

冬日的黄昏,天黑得特别的快,骑到半路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几颗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回家的羊群,在头羊的带领下一个个鼓着肚子,慢慢悠悠的晃着朝家里走去,赶羊的羊倌甩着鞭子,怡然自得的抽着旱烟在后面跟着。

骑车的速度太快,当我们发现对向的羊群时,刹车已来不及了,只能是凭感觉把脚尖死死的踩在了飞速旋转的前车轱辘上,车子受到压迫,轱辘减速稍稍慢了下来,我猛地一打车把,自行车"哐"的一声撞到了路边凸起的石头上。我的脑子像过了电路般一片空白,羊群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的四处逃散。

我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方才感觉到我的双手负重像是提着东西,定睛一看,自行车被撞成了两段,我双手握着自行车的车把,车把连接前车轱辘的中轴处已经断开了,自行车车身歪在了双腿间,后车轱辘悬空飞速的转着。

铁蛋躺在地上,他的自行车歪在一边,看到我那滑稽的表情,满脸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赶羊的羊倌,甩着鞭子凌空抽了几个脆响,惊恐的羊群竖起了耳朵,呆呆的立在那里。羊倌跑了过来,厉声责问起来:"你们这么着急,去投胎还是干啥去?把俺的羊吓得发起羊角风来,有你们好看!"

我被骂愣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起来。铁蛋躺在地上,猛地用手抱起了左脚,像被按在案板上的公猪般左右打滚的呻吟起来:"俺的脚,俺的脚……"

羊倌怕惹上事,依旧装声做势的发狠道:"小兔崽子,这次不和你们计较了。"边说着边挥起鞭子,赶着羊快速的离开了

"狗日的,还吓唬俺们,就你那两下子,哈哈……"。

然后我把自行车放到铁蛋的自行车后座上,我小跑着铁蛋儿骑着自行车,奔向了学校旁边的修车铺。

晚上下晚自习,铁蛋儿找到我,神秘兮兮的说:"生子,帮俺个忙吧"。

"啥嘛,给俺说就行了,你还说帮。"

"你学习好。帮俺写封信呗"

"写信,写啥信?给谁写?"我诧异的问道。

"嗯,就是……就是…那个…"

"就是啥啊,结结巴巴的,快说…"我着急的问着。

"就是你帮俺给小翠写封信吧。"

"啊,你小子,不是一直在暗恋着她吗!怎么,要开始追了?"我拍着铁蛋的肩膀大笑起来。

"不是,你小子的眼光我感觉有问题,那么多好的你不追,偏喜欢矮矮胖胖的"。我继续说到。

"还不是俺们班的那个班长,俺看见他和小翠眉眼来去的。"

"那你一个月之前给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她啊 ,你怎么追的?"

"俺哪儿敢,俺就偷偷的看看她,悄悄的塞过几个没有名字的纸条。"

"哎!说你啥好,上小学时,在作业本上给你当家长帮你签字,现在又让我给你写情书。"

"谁让你学习好,又是我兄弟呢!"

“好吧,好吧。你想咋写?”

“你自己看着吧,最好加上一些诗。”

“哈哈,还要浪漫,对了,我想起了咱们小学的一件事请”还没说我就忍俊不禁的笑了

“啥事儿?”铁蛋莫名其妙起来。

“记得当时是三年级,语文老师在课堂上提问:父母最让我感动的一件事情?我还记得你站起来郑重的回答,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母亲都会叮嘱俺穿厚点。

老师问为什么

你说母亲告诫俺,教室门外的走廊上特别冷,站着别睡着了。”

全班哄堂大笑起来

“你……你……”铁蛋羞得面红耳赤,我们笑着闹着朝寝室走去。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自习刚刚下课,铁蛋就来找我了,我把抓耳挠腮写了一整个早上的情书塞给了他。他认真的看了起来。

小翠同学,你好:

        冒昧的给你写这封信,还请谅解。我的世界本来一片亮光,自从第一天见到你,本来清亮的世界多了更多的彩虹。早上晨读时,看到你和阳光都在,那是我想要的幸福,每一道亮光都是我对你深深的眷恋。你知道我的前半生三次最强烈的心跳吗,分别发生在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脚一踩空和你对我微笑的时候。现在是冬天,数九寒冬,透心凉,可是有你,我感到了春的温暖,心在飞扬。我愿是你最忠诚的骑士,无论什么时候,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一声呼唤,我会毫不犹疑的挺身而出。我将誓死扞卫你的荣誉,哪怕要为此献上鲜血。          

                                                    此致    

                                                                  敬礼                                                                                                                  

                     一个欣赏你的男孩---刘大治

他的眼睛飘起了奇异的色彩,连连点头,嘴里嘟囔着,写的真好,写的真好,我这就去买带花边的信纸,一会上课就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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