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边和右边

         周五临下班的时候,宏在线上跳出难受的表情,回发一个疑问的表情给他,换来四个字“又见黄昏”。很奇怪,就在这个星期,小园子也跟我表达过相同的意思,她说:面对黄昏总会手足无措起来。最奇怪的是,这两个人都是表面给人感觉下班后很有戏的那种。就此,我擅自给他们下了结论:有时候形式和内容是两码事。

        这个结论在晚饭时又得到了印证。形式上喝了酒,实质上清醒着,因为酒在肚里,事在心里,中间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时间很快,叶子落了,昼短夜长,走出酒店,暗香扑鼻而来,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桂花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不想这么轻易从记忆中折返,于是便撒了小谎,目送友人绝尘而去。

       我想循着花香独自回去,向左走,是直接到家的捷径;往右,会走很多弯路,但风景比较美,人比较多。这两条路,像极了我个性中明朗快乐的左边和多愁善感的右边,现在的我,笨拙得找不到平衡点。只是片刻犹豫,我的脚步就不由自主迈向右边了。直达目的地固然是好,但讲感觉的人,在意的从来都是沿途的风景,哪怕会走很久很久。

       站在十字路口,静静幻想,幻想红灯变绿灯的时候,曾经单纯的时光就会回来了。可是,我这么固执,从来就没有对时光说过,我在等待你,甚至都没有告诉时光,请你等待我。走得久了,难免会累,遇到岔路口,也想着拐个弯省事,反正殊路同归,可是“感觉”这个东西又常常会跳出来,扮演程咬金的角色。

       和桂花香的清雅相反,身边朋友的感伤却愈加浓烈。小园子说她分不清爱和喜欢;明绶先生的帖子依就让人浮想连篇;小雅则走马灯似的换着女朋友……看着丰盈的秋天,很多人的心田却是颗粒无收。“收天不收获,冬天怎么过”,走在桥上,看到一对像桂花一样甜腻着的情侣正在窃语,幻想那人若是我朋友,表白也一定可爱之极。写诗的小雅大概会说:如若我是歌手,一定会把你写在我的歌里。假如我是画家,一定会给画中的人都安上你的眉目。可惜我只是诗人,只好每天读你千遍、万遍。才子明绶先生委屈下,我是这么为你设计的:在一起,风风雨雨,相濡以沫,厌倦到老,相忘江湖,怀念到哭。最后悠悠地说一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在夜半放“在水一方”让我心惊的小园子也许会幽幽来上一句:有些歌曲听起来都能这么共鸣,是因为爱曾穿越我们心里的桥梁。

       呵呵,被点到名的朋友一定对我很不屑,那么看看大师的表白:“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很经典,很喜欢,其实我们要的,不过就是这么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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