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已久的东西,一旦如愿以偿,心灵反陷于惊讶惶恐之中。心里本来一直有所企望,现在已无可乞求,而刚过眼的烟云,尚未成为甜蜜的回忆。”
昨天,已成为今天的故事,今天的相遇,将成为明天的过往。人还在,故事怎会完结?而我今天要把有关她的一切记忆终结,只因为我爱的原来是你。
不说时是心事,讲出来时是故事。一个心事重重的人,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多年以后,我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心雨。
初见她时,我兴奋,惶恐也紧张,心虚似的害怕她看出我的心思,我的惦记。还好,毕竟这么多年我没辱没老铁之名,不仅仅是嘴硬。
谈笑风生间,她总是把我拉回到记忆里,还有那个做不完的梦。而现实中是,她对我所知甚少,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一星半点,微乎其微。骄傲的心被刺,受伤的便是自尊,我不甘心!曾经因为她一度痛苦,因为她我苦逼自己疯狂的拼搏,因为她我辜负并伤害了多少个姑娘,因为她我对皮皮有了无尽的愧疚,因为她,我想起语嫣就凌乱的心碎,因为她我失去了我的最爱雅然,因为她……而她竟然无视我的存在,情何以堪?我心何甘?傲气再次胜出,在她面前当初的自卑已荡然无存,男人的占有欲充斥着大脑,我已习惯了成为别人的大叔。
男人的确是奇怪的东西,他们往往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去寻找、去抢夺某样东西,甚至不惜拼命,但等到这些出现时,他们却又往往会不认得,或看不见。
之后聊天中,我发现她很单纯,却也只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孤陋寡闻!(感觉懊恼,我惦记这么多年的竟然不过如此?)此时此刻的一种失落感袭来,我开始反思自己这所谓爱情到底基于什么,为什么没有了当初的一切浓情蜜意?思念的肝肠寸断?难道只是因为她已成家?还是因为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太大??难道我也摆脱不了门当户对的庸俗?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惦记啊啊!我这样的惦记虽不是绝无仅有,但也称得上凤毛麟角,这样的奇葩惦记并非满地皆是……我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不经意的向她渗透着我曾经的心思,试探着她的内心世界,也鉴照着自己的异样之感。我一点点的透露了对她的惦记。当我知道,少女时代,那个高冷的她,内心深处竟也藏着偌大的自卑时,我心疼了!伤疤再次撕裂,很自然的,思绪已游离于她……
我们再聊时已无什么顾忌,毕竟都是已为人妻夫,做了父母,皈依婚姻已墨守责任,哪有回望之奢。后来,我发现她果然爱上我了,并且已无法自拔。而我却并无丝毫欣喜,更多的是悔恨内疚,对她,对她们,尤其是雅然。我不忍让她看到现实的残酷,她若知道肯定会处在崩溃的边缘吧,可因为一时的不忍,我却留下了更多的企望给她,从她话语知道,她已越陷越深。此时此刻,突然有了征服的快感,以至于以后我的倾诉更加肆无忌惮,对雅然她们的思念更是有恃无恐了。可不久之后,当她告诉我,无论我爱不爱她,都要留点自尊给她时,我突然很疼,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安对我的折磨,毕竟是我先招惹了她。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真的了解女人,若有谁认为自己很了解女人,他吃的苦头一定比别人更大。 后来,逐渐发现她越来越伤感,我知道她可能经历的少,我知道文化修养的差距,我也知道她很敏感,自卑,但是我还是不免有些烦躁,之前的心疼也被冲淡,随之销声匿迹。而我忘却了今后的大风大浪却是我给她的。我只厌烦也恐惧,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伤感的岁月,正逢春风得意之时,如今我又要被迫去淋雨?我只想告诉她,不要羡慕别人的成熟与潇洒,她们背后的心酸你又看到多少?万劫不复之感袭来,令我不寒而栗,我开始疏远她。我想,她应该感觉到,敏感的她应该不再联系了。每次的信息回复我都草草了事,她若有一天不发信息,我却感觉很是欣喜,甚至摆脱束缚似的轻松,更甚者,我不会因她再度陷入对雅然的疯狂思念之中。殊不知,只因为我爱的并不是她,只是当初已惘然。
时间见证了爱情,也淡忘了痴念。说实话,她与雅然有几分相似。我常常忍不住问她吃不吃肉,会不会包馄饨,告诉她我喜欢雅然穿白色的衣服,常常谈及雅然的点点滴滴,常常告诉她我对雅然的感觉:在雅然身上,集于母性的光辉,女人的温柔与慈悲。“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刻入生命的坚强。”这么美好的她,想想我就忍不住为之疯狂的痴迷。我总是感觉离不开她却又害怕配不上她。于是我告诉心雨感觉自己很龌龊,怎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现在想想,我开始怀疑自己对心雨的感觉是不是爱。难道当初的我真的只是单相思?那为什么与她们触及到爱情的开关时总会想到心雨,而不能倾心谈一场激情的恋爱?
我以为对于她,一个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未经世事的家庭主妇,怎会听得懂我这个老江湖的情感纠葛,于是我并没有在乎。我不在乎她有什么不爽,因为我确定了解她,自诩比她都要了解自己。她不会明白也不会懂得的,我只管满足诉说的快感……过去的时光里,我回忆着,陶醉着,痛苦着也甜蜜着……在她面前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诉说着对雅然她们的思恋,甚至忍不住把她当成了雅然直诉衷肠。当她质疑我是不是发错了信息时,我却没有勇气坦白。这时候我便讨厌起自己的龌龊,随之便是歇斯底里的压抑没过头顶……
恋爱中的女人都似福尔摩斯。当我想继续倾诉时,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她说,我的情感很复杂,表面看似不纠不缠,内心已是密织的网。自从她和我有了微妙的感觉后,隐隐约约中,她已感觉出我开始回望过去,并试图叫醒沉睡的爱情。她说,我常常发给她莫名其妙的信息,开始以为她是心情的倾诉的对象,自知不谙世事,文识浅陋,她似懂非懂,于是不懂装懂的缄口不言。她发觉她并不是我梦里的心雨。她只不过是一个过往,一个羁绊过我爱情的开关,一按就开,再按已关。她其实早已察觉,只是因为自己的无法自拔,玩起了自欺欺人。她依然相信我,她说,她别无选择,只有相信,选择了相信,便是维护了自尊。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思想游离太快,远离了自己。明明不爱她,却苦逼似的让她听到深爱的话语,而这些却偏偏是说给雅然,语嫣,皮皮……因为我没有勇气再去向雅然她们坦白心迹,但是集腋成裘的思念让我疯狂了,她是我最好的倾诉目标。其实,我真的已不再在乎她,只是不忍面对又舍不得。我们好像都心知肚明,我不忍心直说,因为对她太残酷,只想等她来一次潇洒转身,了却我的不安。我不再主动发信息给她了。即使迫不得已回复信息也只是暗示我的无情。因为我预感旧情复燃的万劫不复,我只有疏远,疏远,再疏远,也许她的心在跌落,跌落,再跌落吧……
她说,她不是傻,只是太认真,她不喜欢知道这些,她只相信那只是过往,心碎自己竟没有与我的过往。她说,我爱的是梦里的心雨,现实中的心雨却是雅然,心雨只是我的一个没有解开的心结而已,她只是我的一个“未完成事件”,只因为当初所受的苦难蒙受了不甘,她的阴影犹如魔咒,还未得以善终,已至于扰乱了我的一桩桩美好的姻缘。
我不以为然,我告诉她,这么多年我并没有耽误人生中的所有生活,风花雪月,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该有的我一样没少。她问我,既然能和现在的老婆一起,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雅然她们?难道结婚时早已梦醒时分?心雨的一切已释然,心结已开?那么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
她突然很受伤,她说,她感觉我原来是因为雅然才接触她的,她和雅然的某一点相似让我疯狂的想起了雅然,她感觉自己爱的好卑微好尴尬,犹如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任人肆意的打量。原以为她真的碰到了真爱,可终究只不过是发生在小说的文字里。她希望我不要看不起她,虽然她没有什么资历和我和她们处在同一个圈里,但是她的情感价值并不低于我。尽管我不爱她,她也已没有能力忘记这一切,她只相信一切皆是缘,无论将来如何,她都会感恩所有的遇见,对于她,毕竟也是一个成长。她说,当我某一天再想温存过去时,她依然会在那里倾听,我需要她的某时某刻。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若没有路或方向给他,就不要叫醒他。
她说,人一旦被自卑占据,便往往会失去自信,目光短浅或黯淡无光,仅存的幸福感也不过是因为从未见过太阳。
她说,她最痛苦的的是因情动与衷,行失其当,失其身份,屈其美好。我是她的齐天大圣,而她却什么也不是。她说,她让我记住她的唯一理由就是,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征服者,不再有丝毫自卑感。
她的话语我已无暇顾及,此刻突然心乱如麻,之后便苦逼自己释然,我真的不爱她,我爱的是雅然,当初没有和雅然她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心雨,而是因为自卑的折磨,我那时候其实感觉配不上她们而已,错把心结当成了深爱。如今我岂不是又辜负一个?不能承诺什么又不忍伤害,做一个浪子,无非只是逃避的借口。悔恨,内疚……雅然……雅然……我爱的是雅然,二十年来,我深爱的一直是雅然啊!
我看到的是心雨想到的却是雅然,过去的时光里,我一直拿心雨做借口,隔阂着雅然对我的深爱,其实那时候我并不是不爱雅然,只是爱不起,在她面前我依然自卑,犹如年少时心雨的面前。雅然那么美好,我怎舍得随便拥有。
如今这么多年已过,我依然小心的关注她的一切,只因为她的任性和霸道,我不敢也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她的“一个人的浮世清欢,细水长流”。我知道一个人并不寂寞,想念一个人时才孤独。“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这,我心何安!
你拿最好的年纪,陪我过了最苦的日子。我享受了你的美好,就必须接受你的任性和霸道。有一天我们回不去了,我也会试图以更好的方式去弥补。不牵手不拥抱,也是爱。
此时此刻,我的情感里已多了渺茫,难料,激情……兵荒马乱里,新的企望萌生……
――无聊聊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