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点
(1)、
“滋啦——”
椅子的四角划过地面,刺耳又恶心的声音让耳朵晕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一句“fuck”,我发现真的无话可说。灯光洒满整个房间,以为明天不会到来。
睁开眼,闭上眼,看见自己眉目紧锁的脸扭曲地丑。我听见外面有人吐痰的声音,想像那个人孤苦仇怨的模样,看见他鄙陋的脸丧极了。汽车来回轰隆,夜越深,它的高潮也越高。
失眠的时候,脑子里文字飞舞,打开书签,一个个捉迷藏似的躲我而去。似乎听到了脸上的皮肤龟裂的声音,纹路堪比地震时撕裂的大地。
会修复的,等到笑容和快乐重新降临。
有很多事要做,明天要早起,去上越来越没劲的笛子课,装逼过头总是容易烂尾;还有论文开题总是没有头绪;还有该发表的文章连孕育的由头都找不到,没有思想精子来邂逅。
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起头,只想着在午夜想一个人,放逐自己渐渐不像个人。
你听过“双木非林,田下有心”吗?
你一定没听过。
你知道“你应该是一场梦,我应该是一阵风”吗?
你不知道吧。
(2)、
想来想去的还是你,明明让我痛苦到说脏话的你。我这张嘴,说过恶毒的词,也说过爱你的话。也因为寂寞和季节,想找人谈场傻逼恋爱。后来看见天空划过一条白线,才惊觉自己真是渣。我莽撞地对自己说,原来最爱的是你。
也许怕见你,怕见到你还是喜欢你。因为不见你,才会看见的还是想象中的你。
爱过,恨过,装过,总会死过。
真的有人为你的成就开心吗?真的有人为你的不开心而难过吗?别太乐观。并没有太多。人与人之间充满比较,充满嫉妒,充满虚伪的假装和善面。
这个世界不好啊。
我看见你写的字。很心疼。
想告诉你,想回复你,如果快乐很难,那么祝你健康。
但我都忍住了。
我们是一样的人。容易矫情,容易敏感,容易把爱说的很大很大,但一定决绝地躲在人海。
大多数小确幸的婊,要么是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苦难,要么是对生活已经麻木不仁。
当我破口大骂曾经的自己,我决定继续做一个丧的时候还可以正能量一点的人。
人的脸就是苦字,你看看就觉得真他么对啊。如果一定是这样,那我希望是楷体的苦,至少看起来还是舒服的样子。
(3)、
刘亮程说,人无法面对人的荒芜。
而我们从来都只能一个人抵抗所有的孤独困苦,贫乏感像龙卷风般袭来,措手不及后渐渐习惯。我骑车,走路,每一个表情都写满了“傻逼,滚开”,又自怜自己,没有人走过来对我说,要开心一点。
如果再见到我,你是否会为我苍老一点的脸庞低头难过?如果再见到我,你是否会觉得我变得比从前些微美好?
我没有变,依然执着傲娇以及软弱。
我变了,变老,变丑,变得很丧。
昨夜悲伤和自尊结伴死去,大清早上一切都平复了。就像风起云涌的海浪退潮。
昨夜看到万家灯火的高楼,在夜幕下温馨地可恶,想拍张照片告诉你,这座城市的这个景色,你见过吗?摸摸口袋,发现没有带手机。
有时,突然冒出一句话,想要告诉你,人是会变的,从前给自己取得网名,要个性,要独特,要充满赞美地不能入耳。现在,只想起个完美到怎么恶心怎么来的名字。
最后发现,还是记下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比较可行。
想跟你说,我的副业理想,已经从蛋糕师傅变成图书管理员了。想告诉你,我得了发胖恐惧症,变成了面容模糊的大人,想告诉你我还没生育,就有宛如三个月大的肚子了,还没哺乳,就下垂了,还没遇见最好的人,就已经把最好的自己用光了。
想告诉你,一定要找人陪你吃饭,因为一个人吃饭会悲伤,边看剧边吃饭会变胖。
得了小确丧的病,终于理解了又爱又恨。明明这世上有茫茫人海可以观摩,但都在走散的路口来回游走。
每个清晨都会死一遍的人,反复说着自己不愿醒来。偶尔在某个清晨死了又活的人,丧极了。我决定学习高冷,因为没必要对我不关心的一切展颜。如果不行,那就低冷吧。
每个人都有病,病症不一。我想活在美图秀秀里,虽然那儿也没有你,但如果在那遇见你,你一定会说,我真美。
这么感天动地的文字,在深夜发酵,在白天散发恶臭,在我的余生,伴我行走,或者坐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