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所见所闻,总能在我们的脑海里留下痕迹,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记忆。
记忆源于生活,记忆也在影响生活。当然,真正影响我们生活的不是真实的过去,而是我们对过去的记忆。
常以为忘却的那些东西,忘却的那些事和那些人,会永远地忘却。然而,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原来它们一直潜藏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于是,我开始追寻记忆的痕迹。这不单单是为了回想起过去的某一件事,而更多地是为了重新体验这件事过去发生时,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身的感悟。
回忆过去,也许是对过去的遗憾和悔恨地再加工。记忆中总会掺杂上自己的感情,不会像以前发生时那样清晰明了。有时这些记忆甚至会被重新塑造,以至于被扭曲,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对过去记忆追寻的脚步。史蒂夫·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演讲时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人生的点点滴滴,只有当你回首的时候,才会发现其中的轨迹。你无法预测未来,但每当你回首人生,那条轨迹却清晰可见,串联起了你的一生。”
对于过去,许多的记忆已难以记起,许多的记忆也模糊不清,许多的记忆却永生难忘。记忆,就是这样神奇,不论是一秒钟的记忆,还是一分钟,一小时,甚至于一天,一年的记忆,我们的大脑每时每刻总在不断地筛选着,哪些该留下,哪些该忘掉,哪些该扎根,哪些该拔掉。
记忆总会在脑海中不停地倒带,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能回到许多年前。然而,总会有些记忆不愿再想起,但最终还是要作出选择。过去的七年时光,2500多个日子,人生的十二分之一,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却是自己一生中真正记忆的开始。因为小时候离现在太远,记忆不算太深,何况自己在童年时,既没有看过金庸与古龙的武侠小说,也没有拜读过琼瑶阿姨的爱情故事,更没看过宫崎骏的经典动漫电影。有时,我甚至都怀疑那段时光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当了几年“孩子王”能够引以为傲外,留在脑海里的东西也不过是零星半点,风一吹,便化了。当然,童年的回忆虽不多,但那零星半点回忆起来似乎很美好。可是,生活不只有美好,还有苦痛,悲伤。只有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才是真实的生活。
谈起旅行,似乎是一件未来的事情。其实对于过去,我们同样可以来一场旅行。不过,这场旅行很特别,确切地说,是一场精神之旅,即追寻记忆的痕迹。
当我回头望去,脑海中总会浮现着许许多多的画面。而当我低下头,才发现那些不设防的亲密,不复再有;那些青涩的面孔,也不再回头。偶然间发现生命中有些事情,其实是大家共有的记忆,只不过我们只顾向前奔跑,被日子驱赶着,在平淡的生活中将过去的记忆一件一件地丢掉。
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被生活所束缚,随意地被排列组合,随意地被折腾来折腾去,却忘记了自己才是自己生活的主宰。回想起年轻时候的模样,青春,潇洒,有活力,连呼吸中都有理想的声音。可是,现在呢?照照镜子,沧桑的面容,很久没有修理的胡须,呆滞的眼神,黝黑的皮肤,没有一丝朝气,一丝活力。我看到很多人每天的生活都忙忙碌碌,工作中忙着各种应酬,陪领导喝酒打牌,下班后也很少给父母打电话聊天,而大多是陪女友逛街购物。更难得有闲暇的时间可以走进书房去看会儿书,写点自己内心一直憧憬的文字了。我们每天都在为生活打拼,可是,实际上拼不拼搏,人都会变老的。
想想大学毕业前的几个月,自己还在学校里忙得不可开交,忙着考研。虽然我很自信地走出了考场,最终却放弃了参加复试的机会;忙着考选调生,一次又一次地奔波在路上,结果最终还是与之擦肩而过;毕业论文一次又一次地修改,最终带着彷徨和不安完成了答辩;然后是拍毕业照,吃散伙饭,含着泪水送走一个又一个的同学。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至今仍历历在目。
毕业之后的一个月,应该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选择了我一直所喜爱的文字工作,可是,慢慢地发现原来单纯地将自己的爱好当做职业的话,这份爱好迟早有一天会被平淡的生活所磨灭。于是,我恍然大悟,觉得一切还是业余的好。当然,在杂志社做记者编辑的那段时间里,我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为此,我果断地辞掉了这份在许多人眼里还不错的工作,又一次踏上了考研的道路,而且是义无反顾。就像《雪莲花》里的歌词一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对自由的向往”。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我是个“另类”。而在我眼里,大家却都是“同类”。与其期盼世界趋于共性,不如让这个世界多一点个性,不然它将会是一片死寂。我只身来到这个世界,与之邂逅,不久便要离开。因为我知道,在我出生之前,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很久;在我离开之后,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很久。我只是匆匆过客,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增添多少美好,也不会因我的离去而失去太多光彩。我只是偶然间不幸被选中而来到这个世上,故只能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偶尔与之和解,便能阅尽世间繁华,也能看透人生百态。
我们一生都在追求财富,然而这些财富大多都是物质的,却很少关乎精神方面的。我们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上,经历过一切之后,终须会赤裸裸地离开,最多不过是在死去的那一刻多穿了几件衣服而已。那些虚幻的、丑恶的物质,不会被我们所带走。相反,人的一生,真正能拥有的财富,恰恰就是这些记忆。
记忆的东西本来是杂乱的,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只不过在将其呈现出来时不得不换一种形式,那就是文字。记忆也本该是想到哪写到哪的事情,可是自己是一位法律人,深受自由、秩序、价值等规则的影响,所以不得不让其变得有序。
当这七年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呈现时,却发现它显得那么骨感。或许记忆最终就是如此,只是因为我们将其想得太过丰满。
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如果我所做的,能够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心满意足,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