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早晨,一阵门铃把我吵醒。我看看表,才7点,我很好奇,维金大叔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容,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可能是店里的服务员。“郝先生在里面吗?”
我诧异道:“郝先生,谁是郝先生?”
那个女子疑惑地看了一下门牌号,连连道歉,原来走错了房门,是隔壁。我很无语地原谅这个女子打扰我睡眠的行为。
洗涑完毕,看看也才7点半,我便一个人下楼去吃早餐。
燕麦泡着牛奶,向来是绝配。而同样的,我认为坐在我斜对面靠窗的女人和她身上的旗袍也是绝配。
旗袍,这个极具东方色彩的服饰,能够很好勾勒女人的身材,是东方女性的服饰代表。虽然旗袍的类型多样,但是在我的眼里,穿得漂亮的,无非两种,一种超凡脱俗如空谷幽兰,另外一种妩媚动人如血红玫瑰。
而我,偏爱后者。
就好像老上海的画报中走出来,眉眼里都有种魅人的色彩。咿呀呀地弹唱着吴侬软语,那散发着脂粉味儿的秦淮河的水里,映出她柔媚入骨。
我觉得这种调调才是旗袍应该有韵味,所谓穿着旗袍的女人味。
就好像这个靠着窗坐着的女人,虽然不言不语,但是一种独有的妩媚依旧如酒香般动人。
我忽然好似有预感般,这个女人是在等着一个人,而且很快他就会过来,坐在这个女人对面,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一个的男人背影出现在视野中,高但是微微偏瘦,格子衬衫和宽松的棉麻料的裤子,外加那双夏天常常拖板凉鞋,和那个女人旗袍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那个男人似乎是没有料到眼前的女人会穿得如此正式,有些不自在,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
我心中暗暗想,估计是去换衣服去了。不过,我很佩服那个男人,我现在穿着毛衣,那个家伙居然可以那样子穿。
正在我暗暗想着的时候,突然,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扯了一下我的衣角。“阿姨,有个叔叔让我送你。”
我嘴角抽抽,摸摸他的头:“叫姐姐,乖!”我笑得一定很狰狞,那个小男孩颤巍巍地把花给了我。11朵红色玫瑰,象征相爱一生一世。卡片上面有一句话,“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落款是,“你知道我是谁”。
我心中却是一百个的问号。
这时候,维金大叔坐到了我的对面,微笑着说:“追求者?”
我挑了挑眉:“是维金么?”
“显然不是。”维金大叔狡黠地笑笑,“有魅力是件好事。或者,也许是你的男友?”
“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子回答,明明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但是,我就是知道不可能,而且甚至这种感觉清晰得可怕。
维金大叔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刻意加强了。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确实讪讪地说:“我突然想起了以前一个朋友跟我说的话,体重并不能减少你对我的爱,但是分摊到每一块肉上的爱就会减少了。”
维金大叔半晌没有答话,最后笑笑:“这个挺有趣的。你的这个朋友一定在减肥吧!”
我也笑笑。
“其实,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男朋友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维金大叔问道。
我愣了愣,突然发现,脑海里空空白白,我记不起来了。于是,只能沉默。
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将要浮出水面。
我疑惑地看向那个坐在窗户边上,穿着旗袍的女人,从我这个座位看过去,仿佛如同一副画,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画。
也许,在那个熟悉的画面里,有一个人,也这样看着那个故事,不悲不喜,不离不弃。
没有来由,我忽然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个匆匆而过的服务生,亦或者是那个好奇地看着我的绅士……一瞬间,仿佛每一个人都是一双眼睛,而透过那一双双眼睛,有一个人正在看着我。
“你知道我是谁”。
也许,我是知道的,只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