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深夜走出办公楼的时候,觉得空气一阵清寒,南半球冬日的夜空其实也挺美的,大概是空气还算干净,也不是在高楼林立的热闹地段,天空中隐隐能看到发光的一条星河。回家的时候小朋友已经睡着了,肉肉的小拳头抱在脸旁,我在旁边躺下的时候,就像是小向日葵一样叽里咕噜滚过来趴在我身上接着睡去。忙忙碌碌的一日,因为有了这点小温暖,便觉得值得这些辛苦了。
我相隔一个太平洋的好友K君为了给我在网上过个生日,不知道提前了多久就偷摸收集资料,请群里每个小伙伴帮她写生日祝福,从视频小白开始换了三个软件,好不容易折腾出一个生日视频出来。她说,我生日那天的快乐让一切都值得。
办公楼下米粉店里打工的小姐姐,热情爱笑,我和她说这工作真的很辛苦,一周六天甚至七天,从早忙到半夜。她说不会一点英语来到异国他乡,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还能补贴家用,为了未来有追逐梦想的权利,这些都很值得。
几年前合租房里陪读的那个妈妈,和女儿一起挤在阳台隔间里洗衣做饭;和丈夫一起移民的好友,放弃国内正上升的事业重新洗手做羹汤;中国城转角摆摊赚学费的两个小小留学生,在冬夜里一起抱着暖宝宝吆喝生意;她们都说,有些事情做起来很值得。
人生里的获得,果然往往是需要一些失去才能实现。“强大”的背后,是无数隐忍,练习和孤独。“幸福”的背后,往往有另一个人的付出。“平淡”的菜米油盐其实是最难得的精心维持。当人们说出“值得”两个字的时候,背后不知道是岁月凝固的多少沉甸甸的份量。
然而,即使在黑暗里巍然独行,负重跋涉,却因为有了那个“值得”守护的人,而变得心甘情愿。即使那道路没有光,却也能闻见鲜花盛开的温暖味道来。因为值得,“固所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