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下水作文,未尝不是很好的教学方式。示范引领,触动心灵。
花开花落又一年
宝鸡高新中学 田玲
推开门,花香袭人,那盆双色茉莉开得正盛。
初绽的,浓浓的紫,围着一丁点儿白芯,优雅地芬芳着。盛开的,已褪成淡淡的粉紫色或纯白色,恬静地贴着绿叶。我总觉得从紫衣到白裙,是色彩化作浓香飘散了,是时光播撒的从容淡定。
前年花开的时候,我严重过敏,满脸红斑。奇痒无比,换了两家医院,检测了两次,也查不出什么明显的过敏源。为了不吓到别人,也减少和外界的接触,我每天都戴着医用口罩,跟发生了重大疫情似的。课堂上,七年级的孩子,并没有因此躲着我,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关怀。中考研讨会上,两千多号人,只有我一个戴着口罩,还跟台上作报告的老师互动,那份热情,定格在照片里。
双色茉莉花期很长,芬芳了一夏。花落的时候,课堂上的她们,长高了,升入了八年级。依然调皮,偶尔捣蛋,不变的,是深深的眷恋。
去年花开的时候,我坐在中考研讨会主席台上做报告。平实地分享一页页过往,回忆曾经的活动,探讨过去的考试,憧憬2016的成功。台下,来自全省各地的老师黑压压一片,我知道,大家都期待能取点真经,于是,毫无保留。武汉培训班的同学发了截图给我,她们那里来听课的老师觉得我讲得很接地气,颇受启发。同来的宝鸡朋友说,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有这样知性的一面,原来我的声音在话筒里如此走心。学校,讲堂,生活,原本就是三原色,调和成老师七彩的世界,走近了,才知缤纷。
深秋,花落,叶子依然绿着,孩子们,步入紧张的九年级。蓦然发现,距离分别,近了……
又是阳春三月,花开依旧。只是植株铺开的更广了,花朵也愈加繁密。细想,几年来,并未刻意打理过它,只是坚持浇水,看到枯枝败叶就剪了去,时常让它接受阳光的沐浴,微风的洗礼罢了。闻香而来的人大多会问我怎么养的,据说很难养,经常会死掉。愕然,从未觉得它娇气,难伺候。就像孩子们,从未跟他们较过劲儿。
不经意间,中考已临近,回望三年的陪伴,竟是如此迅速,似乎还没好好彼此珍惜,离别已在眼前。
今年花落的时候,他们,又会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开始另一个三年。只是,人生也许因此不同。
云卷云舒几度秋,花落花开又一年,惟愿,2017,不负韶华!
花开花落又一年
宝鸡高新中学2017届(7)班 马钰嘉
花开花落情未了,一年年守候着墨色花开。
一年前,书房兰花初绽。爷爷搬到我家来住,闲暇时常教我练书法。爷爷是个读书人。家里古老的砚台褪去了浅浅的一层墨黑,留下块块青班。他往砚台里舀了两勺水,然后轻轻刮下一点墨,轻轻取下一小片花瓣,洒在墨汁上,叮叮当当地反复搅拌,直到墨色浓郁。他戴上一顶小毡帽,卷起袖口,摆出一副大家风范,开始笔走龙蛇。他写字时很细致,笔锋轻滑过宣纸,留下轻轻的印记,又重重一顿,刚劲地回转,压出一道墨痕,由浓转淡,潇洒一提,便成笔直的一横,笔锋细腻地滑过宣纸,绽开一朵朵墨色花。
微风徐来,爷爷凝视着宣纸,伴着清幽花香,笔起笔落,宣纸上的汉字灵气活泼却又不失中华文化的刚劲有力。我看得入神,墨香伴着兰花的清幽,氤氲心海。
去年秋,花落未开。三岁半的小表弟上幼儿园了,寄宿在我家,那天,他有一个描红作业,用铅笔写一页“一”。第一次接触写字,他不会正规握笔,我把他的小手握成半圆状,并住三根手指,从侧面慢慢地把笔架在他中指上,再扣住他的食指和中指。他紧紧地捏着笔,生疏地描了一笔,他不知道怎么正确用力,写得太轻。写第二个时,他把手立起来了一点,挤着眉毛,嘟着小嘴,鼓着小脸蛋,像他平时画画一样开始涂,格外认真,说是虔诚也不为过。他从左上角开始,用尖尖的笔头慢慢涂满,知道涂完最后一点红印,又把笔尖转个方向,用较尖的部分绕着轮廓描了一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写完后手直接瘫软了,铅笔从他的手中滚落,沾满了汗水。我看了他的“绘画”,竟然刚好占满描红的格子,没有空余,也没有伸出的细枝末节,深浅也比较均匀,只是不像墨汁那般浓郁。一个根本不懂文韬武略的天真孩子,在中华文化潜移默化的熏陶下,对汉字显得无比尊重。我终于明白,华夏民族,血液里开着世代人对文字敬仰的花。
我的字终究比不上爷爷的刚劲,但我依然虔诚地写着,一横一竖,笔下生花。
春天了,我看见了兰花硕大的花苞。虽然我的拙笔无法将圣洁的汉字组合的像诗经一样工整对仗,但我却想尽我所能,一年又一年,沉浸在墨色里,让书法这朵文化奇葩在我的生命路上怒放。
叶煞人殇墨笔浓,期年花落花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