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友人

致友人:

友人,姑且就这样称呼你吧,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姓名,如果你看到这篇文章,可以认为是写给你的,也可以认为是写给任何一个毫无关联的人。

你给我写了一千三百四十封信,除了片头的你好和结尾的晚安深入人心,其他的都是虚无的痴梦呓语。而我则只回复了一封封的没有装信的空信封,上面写满了歌词,你不解其意。你怎么会知道,如果将我的心事化成文字,都不及我心意的千分之一。

时间进入了林徽因笔下的四月天,暖暖的阳光输送着最柔和的暖意,蓉城的天空了无冬日的阴霾。在这富有诗意的月份里,我竟毫无预兆地想起了你。其实每一刻你都掠过我的思绪,像呼吸一样,平常到我已忘记。

你打电话告诉我,昨夜北风吹过,带着一场大雪,在你城市二十多度的天空里飘落,我在电话那头疯狂地嘲笑你说的胡言乱语,却在心里无比认定你说的都不曾虚假。

那天我在街上看到有个人的背影带有你的影子,以为那就是你,便跑过去打了个招呼。你能想象当时的尴尬和我的愚蠢吧,毕竟你不可能出现在这座城市里,而且还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

我们聊到过最想旅行的地方,你说,你想去广州,因为那里有你喜欢的人。我突然哑口无言,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你所在的城市。我没有问你这样颠三倒四的缘由,只说我想去的是上海,因为那里也有我喜欢的人。你没有问那是谁,如果你问了,我也说不出答案,随口而出的地名,怎么会附带相关的人名。

随后的三天我都没有再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哽咽在我喉咙里的地名,就会脱口而出,蹦跶出来,因为那是你生活的地方。

无数个日出月落的清晨之后,在满月的凌晨三点,你突然提及你想认真旅游的城市,不是因为喜欢的人在那,只是因为有个女孩向往那,我没有问是谁,你也没有说那是我。

我们最大的默契就是明明心知肚明,却又遮遮掩掩,所以才可以做朋友做得这么久远,久到盘古开天辟地,远到末日降临。

故事的进行都不尽相同,结局却又千篇一律。

夜幕即将降临,话语到此为止就好。黑夜里只适合叙述实话,我这满口的谎言就留在白日好了,因为你知道的:这样的你从来就未曾存在过。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散落在了山谷里。

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你,你不会知道,我平静的表面下会有多欣喜。


 佑柚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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