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薛洋已落座。此刻正在仔细的擦拭着佩剑,神态落寞而又专注。那剑泛着银光,光滑铮亮,想必他的主人必是很爱惜。
魏无羡之前在义城时没注意,此时一看薛洋随身佩戴的居然是晓星尘的霜华,而不是自己的降灾。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无羡发问。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它更好用而已。”薛洋回答。
“别人的都是好的,然后就抢过来,当真不愧是流氓想法。”魏无羡出言讽刺。
“魏前辈,有一件事情困扰我已久。按理来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也就是在栎阳常氏那件事上有过接触。可是为何你却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还想世人都对你有好脸色看。”难道要说蓝湛同意你跟着我们,我对你极其不爽,这样显得太小气,魏无羡心道。
“不不不,魏前辈,其他人都可以这么做,唯独你不行。别忘了虽然我薛洋是个正经的大流氓,但是跟你夷陵老祖相比,我还差得远。不夜天那一战,死了多少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左右不过是复原了半块阴虎符,要知道你才是它的创造者。”
听完薛洋的一片强词夺理,魏无羡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在他人看来,的确是自己更罪不可赦。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难道不是你们来找我的吗?况且,魏前辈,有一件事情你弄错了,我要跟着的是含光君,而恰巧你们在一起了而已。”
看着那张明晃晃的笑脸,眼前桌上的饭菜顿时乏味可陈。魏无羡第一次觉得,原来真的有人有这样一种魔力,单单只是在那,就那人讨厌得无以复加。
而这薛洋,刚好有这样的潜质。于是,魏无羡决定眼不见为净,起身回房,而这时蓝忘机正从房间出来,两人在走廊上刚好遇到。
“怎么不吃饭?”蓝忘机问道。
“那个蓝湛,在义城折腾了这么久,我如今灵力低微有点累,我就先回房休息,你们吃吧。”
不等蓝忘机回答,魏无羡就径直走过。短短的一段路程,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明明前不久还说无论何时,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会留下他一个人,可是现在却连房间都不再是同一间。一直以来,两人都是一间房,连在云深不知处和清河聂氏也如此,可偏偏遇见了一个薛洋,一切就都打乱了。
理智上,魏无羡是相信蓝忘机的,这段时间的温情以待,极尽宠溺,这些都历历在目,不像作假,更何况,堂堂含光君也不屑与此。更不说那身上纵横交错的戒鞭痕,胸口的烙印,还有那藏在静室的姑苏天子笑。蓝湛,是心悦他的。
可是,义城里蓝湛对薛洋说的那些话让魏无羡疑惑,那锁灵囊里不过是几片残魂,怎么可能还他一个活生生的晓星尘。可蓝忘机却如此信誓旦旦,而薛洋居然也相信,这就让人不得不起疑。
蓝湛,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还不是一件小事。
这些一直在魏无羡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本想今晚找个机会问清楚,可是居然是两间房。虽然这样做并没有错,既有蓝氏的小辈,还有其他世家子弟,公然一间房确实说不过去。雅正端方的含光君居然和一男子共宿一屋,传出去还不得把蓝老头给气死,又置一向极重礼仪的姑苏蓝氏于何地。
道理他都懂,只是理智终究败给了情绪。
归根究底,无非是太在意。那个人太完美,魏无羡害怕,会不会哪一天,他就离开了。
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快乐,而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因为珍惜,因为担心,更是害怕。害怕自己,不配得到近在咫尺的幸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是一副太美好不过的画面,可魏无羡却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拥有。
而蓝湛他,终有一日会后悔吗?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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