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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堂柯极不情愿的从被窝里伸出手,连拍了几下床头的闹钟,今天闹钟似乎很不给面,对堂柯的敲打很不感冒,仍然在那里欢快的叫着。
“什么地摊货。。。”堂柯干脆抓起闹钟顺手甩在墙角里,然后颓然的窝回被子里,继续自己的清梦。这边堂柯刚刚没躺下几分钟,刺耳的手机铃便响了起来,看来,老天似乎并不想让堂柯在这个周末睡一个好觉。
“唐彪子!你丫看看现在几点了,整个乐队都在等你一个人,酒吧老板快要发飙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堂柯不自觉的把电话拿离自己的耳朵,刚想该怎么回敬这个吵醒他清梦的家伙的。却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把到嘴边的问候改成了一句“我靠!”
现在堂柯一定恨死了青木,要不是昨晚他生日party,自己怎么会喝个宿醉,竟然连今天的演出都给忘记了。堂柯一边问候着青木的女性家属,一边把裤子套上,抓了墙上的外套便往外冲,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希望酒吧老板那个周扒皮不会扣自己的工钱。
堂柯在出租车上啃着学校边五毛钱一个的包子,一边催促司机师傅快一点
“小伙子,快不了,前面堵车了”司机回过头很无辜的看着堂柯。
堂柯看看自己的手表,又看看满脸无辜的司机大叔,耳边全是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堂柯顿时觉的自己的世界像今天的马路一样,热闹了.......
01.姑娘开玩笑的吧
“大哥,我这真的有急事,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在这工作已经半年多了...........不是,我说这位,你新来的吧?”
“对不起先生,您没有工作证,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梦露的小保安很职业化的对着堂柯笑着,可这笑容落在堂柯的眼里比吃了眼屎的大便还要恶心。
面对这样尽职的保安,堂柯真心感到无奈,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都是职责所在,他平时也不太计较这些事情,生气归生气,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这边他已经迟到了,怎么再敢给周扒皮打电话,想起周扒皮那张能冒出火来的脸,堂柯还是选择了爬窗户进去。
堂柯轻车熟路的来到梦露后门的墙角,借着垃圾桶的高度很容易的就翻上了二楼的通风窗,一边庆幸着自己高中时翻墙的技术没有被大学的颓废荒弃掉,一边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保安,这要被抓住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梦露里依然是绚烂的灯光和狂野的音乐混合在一起,这样的环境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它让人的情绪不自觉的释放出来,善良,脆弱,暴力........堂柯早就习惯了在这里静静的看这一个又一个的人或哭或笑,疯狂的摇摆着自己的肢体,这像是在看一部老电影,感叹着剧中的人物,自己却无能为力。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演出结束后才会干的事,现在堂柯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对付今晚的演出。
七拐八拐的总算挤进通往后台的小过道,远远的就见青木倚在墙上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看到堂柯过来,马上扔了烟头很不屑的对他做了一个鄙起中指的动作。
“周扒皮呢?”
“怎么才来?算你走运,周扒皮在招呼几位很重要的客人,听说是市里什么领导的公子,管他呢。”青木把吉他扔给堂柯转身朝舞台走去........
演出一如既往的火爆,尖叫和混合了香烟与香水味道的空气让堂柯有点头昏脑胀。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可以下班,堂柯坐在舞台的高脚座上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吉他,青木已经回去了,而他留在这是为了等待有人点歌,这样自己也会多一点外块。
“喂!怎么不唱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孩含糊不清的对着堂柯喊着,散落的流海遮住了半张脸庞,淡淡的酒红让本来就秀丽的脸庞平添了几分魅惑。
“说你呢,怎么不唱了!姑娘我有钱,继续唱,不许停!”姑娘甩了甩手里几欲脱出的酒瓶,旁边的酒保马上接过酒瓶放在桌子上“姑娘,你醉了,你看要不要......”
“不要!我要听他唱歌!”姑娘推开桌子上的酒瓶刚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酒保无奈的对台上的堂柯耸了耸肩,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想听什么?”堂柯坐了坐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姑娘,
姑娘抬起手臂,用手指指着堂柯一字一顿的说“我 要 听 《死了 都 要 爱》。一 百 遍!!”然后从包里翻了一通,拿出厚厚的一沓钞票拍在桌子上“把本姑娘唱开心了,这些都是你的”
堂柯把吉他靠在高脚座上,抱着膀子玩味的看着她“姑娘,你开玩笑的吧?”有没有搞错,《死了都要爱》,一百遍?会死人的!
“谁跟你开玩笑,唱!”姑娘不在理会堂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镜等待她想要的那种撕心裂肺。
淡淡的吉他声响起,是一首很轻柔的曲子,“我轻轻的走进这坐城市,是不是可以忘记了白天和黑夜,是不是看到了你盛开的繁华........”
堂柯淡淡的唱着,声音轻柔而温软,女孩静静的躺靠在沙发上,在轻柔的歌声里漫漫的睡过去,只是绚烂的灯光下,没有人看到她已湿了眼角。女孩早已睡去,堂柯依然一遍又一遍的唱着这首曲子,他望着女孩,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安静,那些喧嚣的人群和绚烂的灯光离自己越来越远,只剩下对面的女孩,有柔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