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藥丸•幸災樂禍》

《快樂的人》(A Happy Man)漢斯約格•舍特萊伯(Hanshörg Schertenleib)


德語的“幸災樂禍”(schadenfreude)一詞十分傳神巧妙,因此英語世界決定直接借用。但如果一個人被形容為幸災樂禍可一點都不妙。若你患有此症,代表你不只對他人的痛苦視若無睹(參見:缺乏同理心),甚至隔岸觀火的時候還十分暢快。簡言之,你是那種我們不想認識的人。把你的幸災樂禍像病毒疣一樣徹底根除吧,每天讀一點《快樂的人》,你將逐漸學會為別人的喜悅開懷,並儘可能找機會促成別人的快樂(若這種藥不見效,你也可以改拿萬用膠帶貼住嘴〔此法亦可治療腳底病毒疣〕)。

《快樂的人》這部小說的主角是個真正快樂的男人,而且他有十分合理的理由——他是一個爵士樂隊的小號手;他的妻子是一位陶絳,而且能做出含有光澤和音律的陶杯;他還有個女兒,芳齡十四,心思複雜但滿懷著愛。小說背景設在阿姆斯特丹,情節講述幾天內發生的事,主角“這個”•施圖德——對,“這個”(This)就是他的名字,在德語世界裡叫“這個”的人很多——和一個樂隊一起演出,樂隊成員他從二十多歲起就認識,而書中描述“這個”與好朋友亨克之間輕松自在的友情,也帶我們一窺這幸運男人目前的生命軌跡,包括他曾和亨克在酷熱難忍的火車上娛樂通勤的乘客,大彈“空氣吉他”,滑稽演出逗得乘客大笑。“這個”明白自己的好運氣,惜福也使他更受命運之神眷顧。而他除了珍惜幸福,也創造幸福——他和妻子至今仍會逗彼此大笑。每天早上,妻子總以調情的語氣問他:“我今天說話的對象是誰呀?”他就宣佈:“今天我的名字叫‘甜死人’!”“這個”對妻子依然懷有慾望,他愛她肌膚散發的椰子香。

別期待接下來會是“然而好景不長”,至少“這個”的故事並沒有轉折,而這樣始終如一的幸福在小說人生里實在稀罕。舍特萊伯說:“別人的不幸並不會真的使我們快樂,只是讓我們更能夠忍受自己的不幸。”那麽幸福快樂的故事還是好故事嗎?舍特萊伯證明了幸福的故事仍是好故事,“這個”的好運氣真是振奮人心,就讓那些幸災樂禍的人自求多福吧。讀這部小說,細細思攷幸福的真諦,學習歡慶他人的倖福並擁抱倖福人生——無論是在藝術作品還是真實世界中。


也可參見 憎惡人類


錄後語:

今天,窗外淅淅瀝瀝斷斷續續下了一天雨,雖然不是很大。

坐在辦公室裡井然有序的忙碌著,充實而愉悅,且順暢。

此時,坐在乾淨的地毯上,安心了許多。

願你我都是個快樂的人,“學習歡慶他人的倖福並擁抱倖福人生——無論是藝術作品還是真實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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