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俄罗斯除了文学、美术、宗教音乐、民间音乐以外,歌剧、交响乐和室内音乐具有鲜明的民族气质,奔放豪迈。俄罗斯的戏剧艺术体裁和形式更是多种多样,在深厚的文化背景下,其电影业也是蓬勃发展。
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始于1959年的莫斯科国际电影节是苏联和俄罗斯最大的国际电影节,1972年定级为世界A类电影节,是全球12个A类国际电影节之一,其悠久历史仅次于威尼斯电影节。当然啦,文化深厚的地方总会出大师。
比如今天要说的这位:诗人的儿子安德烈·塔科夫斯基,塔氏在电影艺术方面与费里尼、伯格曼并称为“圣三位一体”。塔氏作品以如诗如梦的意境著称,主题宏大,流连于对生命或宗教的沉思和探索。伯格曼评价“他创造了崭新的电影语言,把生命像倒影、像梦境一般捕捉下来”。怎么感受呢?当然是看作品啦~
伊万的童年 Иваново детство (1962)
影片讲述了一个名叫伊万的少年,他的父母在二战期间被德国纳粹杀害。怀着对纳粹的仇恨,他加入了苏联红军,当上了一名小侦察员,深入德军敌后,执行危险的任务。红军中校认为战争不是孩子的事情,欲安排他到后方上学,小伊万听了很是恼火,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在伊万的强烈要求下,再次让他进行秘密的侦察活动,而这一次,伊万再也没有回来。战争胜利后,中校在敌人的材料中发现了伊万的档案,伊万是被绞死的。主人公的童年生活和我们的童年生活形成对比,感人至深。
塔氏凭借第一部长故事片《伊万的童年》于一九六二年获得威尼斯影展金狮奖。其后每部作品均获得众多国际殊荣。
安德烈·卢布廖夫 Andrei Rublyov(1966)
15世纪初,鞑靼人的铁蹄践踏着大公割据的俄罗斯大地,黎民百姓在大公的暴政下水深火热,圣像画家安德烈·鲁勃廖夫就生活在这样的年代。在大公的邀请下,鲁勃廖夫前往莫斯科为教堂作画。但在创作的过程中,鲁勃廖夫却对圣像内容产生了巨大的质疑,这种矛盾的心态使他联想到现今俄罗斯民众经受的磨难与自己为贵族服务的事实,最终,他毅然离开教堂回到了原先的修道院。
不久,鲁勃廖夫被迫再度回到莫斯科进行圣像创作,但这次他却亲临了所有俄罗斯人的苦难。大公的弟弟勾结鞑靼人篡位谋反,弗拉基米尔城的居民被无辜残杀,教堂在战火中摧毁,画家的眼中全是地狱的景象……鲁勃廖夫再次陷入艺术与现实反差的困境,他又回到安德洛尼科夫修道院,将自己完全封闭,拒绝继续作画。
经过多年的反抗征战,鞑靼人的军队终于被赶出俄罗斯的大地。1423年,大公第三次邀请鲁勃廖夫到莫斯科作画,在一个铸钟少年的感染下,鲁勃廖夫最终完成了《三位一体》的传世名作。这两次折返的内心挣扎与外部环境的相互交叠,让电影本身更有意味。
索拉里斯 Solaris(1972)
Solaris行星上似乎全是海洋,人们设立了一个轨道站研究它。由于发生了一些奇异事件,一个心理学家前去调查。这时轨道站上仅剩的三名宇航员中一个自杀了,另两个也举止怪异。心理学家认为是某种精神问题导致宇航员们死去。接着他发现Solaris行星表面的水实际上是一种类似“大脑”的物质,它可以影响宇航员头脑中的记忆和困扰。
本片的太空旅行不仅是对人类自然疆域的探索,更是对人类潜意识的深入研究。由于影片比较晦涩,所以经常会出现不同的读解。
镜子 Zerkalo(1975)
这是一部自传体的电影。影片完全抛开情节线索,通过少年的回忆来呈现其成长时童真的迷失、对家人的回忆、对亲情的召唤。影片中有极为重要的一个情节:因为生活困难,幼年塔科夫斯基随年轻的母亲踏着泥泞到亲戚家借钱,独自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静默之中,他发现了一面镜子,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镜头推近镜子中的脸庞,再推近镜子外的脸庞,画外响起巴赫的音乐,音乐声由弱到强。幼小的安德烈就那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镜子前,久久地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幼年时的塔科夫斯基通过亲戚家这面陌生的镜子审视着自己;而成人之后的塔科夫斯基通过影片《镜子》,通过记忆进行了自我认知。
有些人认为本片是塔可夫斯基最出色的作品,其间充满了导演对时间、历史、乡村的个人思考。一系列的情节表现出从战前到战后的感受,并诗意地展示了对自己父母的回忆。
潜行者Stalker(1979)
二十年前,一颗郧星坠落到地球上的一个俄罗斯小镇,大批人罹难。村民从这奇异地区(现被称为The Zone)出走并消失了。传说那里有个叫The Room的内室,可满足人们最深层的意愿。军队上害怕这个神秘莫测的屋子可能带来的后果,就立即用铁丝网围起那块区域,并拍全副武装的军队巡逻。然而,绝望和苦楚还是不断驱使人们叛逆,冒险进入,领头的是一个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潜行者,他能悄无声息地穿过The Zone内千变万化的陷阱和圈套。有一个事业有成的作家,和一个科学家。一个或许为了寻求灵感和冒险刺激,一个为了探明真相,雇佣了那个潜行高手,带领他们穿越The Zone。潜行者曾受训于一个叫Porcupine的著名潜行者。而Porcupine,曾和他的兄弟进入过The Zone,腰缠万贯地孤身一人回来,并在一星期后自杀。不久有证据表明,他们最大的障碍并不是到达The Zone,而是他们最深层意愿的不确定。当他们到达The Room门口后,他们对于被允诺祈求的梦想成真的恐惧,导致了深刻的启示和自我发现。
乡愁Nostalghia(1983)
一位俄罗斯作家Andrei Gortchakov与他美丽的女翻译Eugenia去往意大利进行语言研究,他们在路上的经历:一个乡村教堂,女人们在圣母玛利亚像前祈祷;一个天然温泉,村民每天沐浴其中,以求恢复青春;一个名叫Domenico的古怪老人在一次天启式的错觉下将他的家人囚禁了七年。Domenico被村民认为精神失常,曾试图擎一支点燃的蜡烛渡过温泉,作为赎罪计划的一部分,但无法完成,他请求Andrei替他完成这一项表面上无害的任务,Andrei非常不情愿答应他这不合逻辑的请求,但被支离破碎的前兆激起了兴趣,因此没有拒绝他。他拒绝了性感的Eugenia,她不可避免地离开了他。他使自己沉浸于超越现实的孤独和模糊的会话中。在青葱的意大利风景和俄罗斯乡下沉默色调间的色彩转换,揭示了他的乡愁,揭示了他对一直躲避他的精神之光的普遍深入的渴念。他与家人分离,远离祖国,如今孤身一人,开始执行这一存在主义的任务。
牺牲Offret(1986)
评论家亚历山大在瑞典的家中过生日。他和刚动完咽喉手术的6岁小儿子种下了一株树苗。这天,电台广播了发射一批核导弹的消息,一场全球性的核灾难眼看就要爆发。亚历山大突然感到心力交瘁。他独自躲进书房,绝望地向上帝许愿奉献他所有的一切,只求恢复正常的生活。入夜,他被邮局职员奥托叫醒。奥托叫他去找女巫玛丽娅,说能帮助亚历山大改变现状。亚历山大在玛丽娅的农舍里请求她的帮助,甚至威胁着要开枪打死自己。玛丽娅把他搂在怀里。第二天早晨,亚历山大似乎又有了力量。他打发众人出去,自己放火烧了房子。开来的救护车把他送进了医院。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亚历山大的小儿子在岸边继续为树苗浇水。
除了这些影片,安德烈·塔科夫斯基也拍过一个纪录片《雕刻时光》广受好评。塔可夫斯基对电影语言的杰出贡献具有公认的典范意义。他开创了自己独特而完整的艺术风格,使博大深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作品)邃的精神主题在庄重沉郁的诗性叙事中展开,获得完美的表达。
瑞典电影大师伯格曼(IngmarBergman)曾经予以这样的赞誉:"初看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宛如一个奇迹。蓦然间,我感到自己伫立于房门前,却从未获得开门的钥匙。那是我一直渴望进入的房间,而他却能在其中自由漫步。我感到鼓舞和激励:终于有人展现了我长久以来想要表达却不知如何体现的境界。对我来说,塔可夫斯基是最伟大的,他创造了崭新的、忠实于电影本性的语言,捕捉生命如同镜像、如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