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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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们喜欢雪,喜欢雪花飞舞、千树万树梨花开、银装素裹的场景;孩子们喜欢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农家大人们喜欢雪,瑞雪兆丰年、雪是冬季作物的棉被、雪会让很多害虫冻死;我也喜欢雪,雪的世界清静、清爽、清新,如果没有雪好像冬天没过,就会感到一年四季缺了冬季。

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还没来得及覆盖大地就融化了,我想真的是地球受温室效应的影响,南方很难再见到大雪了,今年会像去年一样一点点小雪冬天就过去了,对没有大雪的冬天有些遗憾。天气预报说从前天开始我们这里将有一个降温降雪的过程,我开始期盼起雪来。

前天早晨一改先天风和日丽的景象,天色阴沉了下来,上午十点多钟,天空开始洒下冰冷的、细细的雪沫,伴有零星的雪花,接下来雪沫变成了小雪粒,也密集起来,过往的经历告诉我这是要有冰冻的先兆,硬雪打底,后面漫天而降的雪花就不易融化,就能积起大雪来。果然上午下班回家的路上结起了薄薄的、光滑的冰层,走路要小心翼翼否则就有滑倒的危险。我希望快些下松软的雪花,雪花才能快速积起雪来,才会有雪天的意境,松软的积雪也会让人在行走的时候放松一些,而且还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有诗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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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这次降雪过程时间比较长、降温幅度大,要注意防冰冻。因为没有风,即使在下雪也感觉不到特别的寒冷,为了防患于未然,晚饭后我把卫生间的水笼头打开了一点点让水流不断,据说这样能防止自来水冻住。可是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上卫生间时打开自来水笼头却没有水流出来,水被冻住了,我这感到事情有些大条了,降温的幅度和速度超出了我的估计,往后的四、五天时间没有水怎么过日子啊?

下了两天雪了,一如开始的情况只有雪粒,时大时小,地上积了一层。虽然没有出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情景,但道路、原野、屋顶被雪履盖着,有些平日湿润的地方结起了厚厚的冰、挂着长长的冰凌。行人慢了、车辆少了也慢了、世界显得静了。孩子们却快乐地打着雪仗、堆着雪人,一些青年男女也不甘宅在家里到处寻找雪中的美景拍照、发微信,他们才不管家里没有水怎么洗漱、怎么做饭,更不会担心电线结冰供电会中断,就像我年小时候一样。

我小的时候冰雪天气好像比现在要多、时间要长,有时一下雪就是十天半月,而且冰冻的程度要比现在利害得多,屋檐上会结出长长的冰凌,堰塘、小湖都会结上厚厚的冰。尽管非常寒冷孩子们却很快乐,不用上学可以尽情地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是经常项目,我们一群小孩还会在堰里滑冰,把一个脚盆放堰里,轮流坐在里面其他的人轻轻一推就能滑出很远;会在田野里去套鸟,在雪地里铺一些稻草、撒上一些稻谷再把自制的套子安在上面伪装好,冬天的鸟儿没有食物看到这些会来寻食,我们因此时有收获;我们还会满山满岭的跑去追逐小动物。一个个手上脚上长满了冻疮还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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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的是大人,雪小的时候还出集体工兴修水利,下大雪结冰了可以暂时放松,但要把一家老小安顿好也不容易。吃水要敲开堰塘里的冰才能挑水,用的碗筷也会结冰,每次吃饭都要用开水烫,时间长了吃的菜要从菜地里扒开雪才能取出来,外出就更难,脚上要包一层草绳或其他防滑的东西才能迈出脚步,即使这样也还是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斜斜的步履蹒跚。

这样的天气也是检验大人们有没有计划、是否勤快的时候。有的家庭从秋天就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火,有的临近快下雪了才开始准备,准备充足的家庭大人孩子就会过一个温暖的冬天,准备不足的只能烧稻草,或者到其他人家去烤火,当然别人家也是欢迎的,不能做事的寒冷的日子坐在一起聊天更能打发时间,只是要时不时的表扬主人家的勤快,自贬自家懒散。

我父亲从来没有去过别家,也不许我们兄妹到别人家去蹭火,还告诫我们说:热天不占人上风、冷天不占人火坑。每年冬天来临之前他会提前做好准备,记得那时公社号召开荒或种粮或造林,他每天收工回家都会挑一担树蔸回来,等到天气快变冷的时候家里已积攒大大一堆,而有些人家却懒得这样干,因为那时粮食不够吃,在家吃早饭后去很远的工地,中午没有饭吃,等到收工时人已经很饿了,哪还有力气挑柴火。父亲的艰苦劳动让我们兄妹能在寒冷的冬天享受温暖,也让我们明白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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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然下着,气温很低,家里没水我只能从邻居地下室没有冻住的笼头接水。据说这样的天气还要维持几天,政府利用各种媒体在大力宣传防冻减灾的措施。网上、微信中有很多雪景的照片很美,更多的是抱怨这冰冻,有人说这是二00八年大冰冻的十年轮回、十年之约,那一年的冰冻形成了冰灾,危害之大、让人们记忆犹新。

我想小时候条件那么差,十天半月的冰雪天气每年都会出现,好像没有让人如临大敌的感觉,何时人们变得这么娇情而又没有了抵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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