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至死。
一场生命应该如何被被诠释?中间这长长的一段故事是否需要几叠厚厚的纸张来装载下其中所有的见闻和感受呢?或者还不够。我在之前的某段时间想过,如若真要这样实行,可能只有把天上星辰化作文字的数量才能使之成为现实。因为,它对于我们来说,实在需要太多的讲述了,以至于现在,这个想法还仅存在于我的想像之中。
我几次想用文字来写出最近的许多感受和想法,可寥寥数笔便被猛然漫上的茫然所冲昏,停下来看看前面写下的句子,连差强人意也未及,而被草草的划去了,文字停在那里,还仅是文字。它被我们一笔一划的勾勒在纸上,显得生硬、呆板,无法像一首动人的歌给人最直白的冲击,无法生起跳舞的共鸣。写作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像想象中一样轻松愉悦,有人羡慕作家,写写字而已,名利双收,看着那些作家写下的故事,我想你们都会生出与我当时相差无几的感觉,不过尔尔,我或许能比他们写的还更好。可真当拿起笔时你会发现,所有的想法和文思无法冲破思想障壁的阻隔传递到手中,而后又会忽然消声匿迹。
记得有人曾说:“明明想得是很好,可写出来却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了。”的确如此,文字的力量从来就无法超越语言。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如你给心仪的女子写了一封表达爱慕之情的书信,写的文采斐然,辞藻华丽,可和你亲自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一句“我爱你”相比,哪样带来的冲击会更大呢?
我们读完一本书后,抛除这个故事的梗概,能留下印象的往往只是几句震动心灵的话,而听完一首喜欢的歌,却可以记全歌词。当然,你可以归咎于文字的数量,如果随便写出和一首歌的歌词差不多的字,叫你去背下,是可以背下,但是,这些文字失去了它们原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它们不会像那些曾震动我们心灵的句子一样在某一刻突然涌现出来,那些句子,都是被注入生命的。
一个好的作家便是能给他的文字注入生命的人,让文字摆脱词语的桎梏,透过你的的眼在心间吟唱,使阅读变成一种如冬日暖阳,午后清茶般的享受,让你毫无察觉的走进他竭尽心力所构建出的世界,忘记了身处的空间与时间。只有两颗遥不可及的心灵共鸣的声音,显得微妙和幸福。
难道不正该如此才对么?蒙田在他的一篇谈书的散文中说过:“不快乐的事我不做。”蒙田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强制性阅读是虚假的。他说,他要是在一本书里读到一段费解的话,他就放下不读,因为他把阅读看作是一件开心的事。而现在许多人却常常把自己读不懂的书奉为经典,苦涩艰难的读下去,书不应该读起来费劲,快乐的事也不应该做起来费劲。或许,正是现在中国有太多无病呻吟的作家,才导致了一大部分青年讨厌阅读文学作品。人,如果不是语发心田,谁愿意听你老是在喉咙发出的声音和重复别人讲过的废话。
一个经常写日志的人多半出于习惯和爱好,而其余的人只会在语文考试中,当这些人走出学校,也许再也找不到提笔写下他一个个故事的理由和机会。当然,每个人有不一样的生活,其实我也不止一次说过并承认一个经常写作的人是可悲的,正如一个英雄辈出的民族是不幸的民族一样,充满了难言的苦衷与独白,当独白累积到自身无法忍受时,便写成文字,为的是给这些情绪找一个泄口,为的是更好的控制它们。
可这些真不算是重要,当时光渐逝,纸张上的文字终会泛黄褪色,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之中,蒙上灰尘,空等谁记起。而我上述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以后记起它们所写的一句引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