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杀人啦
1946年夏天,社会开始不安定起来,由于物价不断上涨,失业率持续上升,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社会上各种传言也更多,人们议论最多的是‘北方的匪患’和‘南方的水灾’,有关的故事也很多,人心浮动,前路茫茫,这个国家将如何走向?失望的情绪不断漫延,在这种大氛围下,社会上经常发生各种负面事件,文华中学的‘杀人’事件就这样发生了。
一个盛夏的夜晚,人们都在大门外的街旁边摆了竹床乘凉,谈古说今的,传说新闻的,讲鬼故事的,各显其能,正热闹间,忽然传来一声喊:“杀人啦!”声音凄厉,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时,只見一个人跑了过去,后面又来了一群人,其中,六个人反抬着一张竹床,上面隐隐约约睡着一个人,这群人脚步匆匆地走过去,边走边轻声地说着什么,很显然,他们是往医院去的,刚走过,又有两三个人跟上前来,其中一个人口里骂骂咧咧的,走过后,听到有人说,就是他杀人。大家一阵恐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起身将竹床搬回家,关门睡觉。那年头,不像现在,夜里到处一片光明,那时,只在街道拐角处的电线竿上,才有一盏路灯,暗淡而黄红色的灯光,犹如鬼火,两盏路灯之间又相隔二、三十米,有时,还有灯泡坏了,半夜人们走在街上,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都心慌,不知是谁的脚步声音。在居民中,为了省钱,每家晚上一般只点一盏油灯,而且早早就吹熄,所以,常常到处一片漆黑。那时,手电筒是稀罕物,亦是奢侈品,所以,大门关后,一切都归于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葫芦,蛐蛐和不知名的昆虫在暗夜中鸣叫,这更加重了恐怖的气氛!第二天,听大人们互相交换的消息得知,那是文华中学的两个高中学生,不知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学生,脾气暴燥,拿出一把刀子向对方捅去,酿成了血案,至于这桩事件最后结果如何,整桩事件的来龙去脉又究竟如何,我还未来得及从大人们那里听到,父亲带回消息,武汉大学给他分了一套房子,这使全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我也把那‘杀人事件’抛诸脑后,很快,我们就离开了生活将近一年的双柏庙和市井生活,开始了一个全新的大学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