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惹人心烦,放下读了许久的书,呆呆的倒上一杯杜康,无意间闻到手指的烟味好像并没有消散,索性打开窗对着雨水吐起了烟圈,烟雾一层层的消散,时不时钻入鼻中一缕泥土的芬香。
北京的天气好像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像是小孩子哭闹打翻的醋壶,有点酸楚,又有点嘈杂。想起傍晚时公园里的按摩师傅将手指按进我的脊椎,告诉我病灶很深,我却抬起头瞥见闪电穿空,竟一时忘了师傅的嘱托,沉浸在畅想中。
火光猛地从小树林窜出,一声吆喝瞬间打破我的沉思。原来不知是哪个挨打的小孩在公园点起了篝火,还手舞足蹈的庆祝。大人们倒是清醒,三两脚就把火光踩灭,小树林又恢复了漆黑,只是蝉鸣声好似又增加了数个声贝。
”结束了“按摩师傅拍打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这强劲的力道像是战场上发出的道道军令,我倏地起身却一不小心倒向了师傅的怀中,师傅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用一双看不到的眼睛摸索着拉我起身,我点头示意,消失在了嘈杂的人群中。
烟终究还是燃尽,屋内依旧安静的可怕,我盯着自己刚置办的壁画,竟一时恍惚起来,心绪也跟着低落。
“我好像从未进入这世间,从未感受过人类该有的温存。
我叹息着命运给予的馈赠,歌颂着约定成俗的规则,却一直不能突破壁垒,突破那千疮百孔不能自愈的未来。
我希冀自己能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书写属于自己思想的文章,更渴望那能够互相交融的爱情,我如此的憧憬,如此的寻觅。到头来却发现,爱情、友情、亲情这三者之间竟相似的让人疼痛,疼痛的让人难以自拔,我无法直视自己的懦弱,就像雪山的莲花被撒上了墨汁,尽管这墨汁是旧藏的友人所送。
我不懂得如何自已,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仿佛所有的一切已经离我远去,我曾想过死亡时带来的片刻快感,我也曾明白这世间有可珍惜的些许温情,可事与愿违,命运就像是硕果累累的梨树,不经意就会掉落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那未来有点甜,又有点苦涩,还夹杂着腥臭,刺鼻却又美味,有时候我怀疑它就是一块榴莲,一块不能抉择命运的榴莲。
可并不是如此,它就像漫天的星辰坠落世间,层层涟漪震荡扰乱我的心神,而我却无济于事,矫揉造作的被现实狠狠摔打。说实话这感觉很难受,很折磨,却又如此的让人清醒明晰。”
“叮铃铃'”我的思绪还未完结,手机的提示声已然响起,母亲想必是爱子心切又要与我絮叨一番。
果不其然,电话里各种嘱托一字不拉,倒是我突然莫名的想要安慰母亲,却终究未曾开口。电话挂断,打开电脑,望着闪烁的屏幕,听着场外不合时宜的滴答声,我想我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