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文根据郑愁予的《错误》扩写。取自“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微雨的江南,马蹄扣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足够清脆。撑着油纸伞的姑娘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匆忙挂上笑意,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那一刻,她美如盛开的莲花。
我故意粗着嗓子问她:“姑娘,可是曾见过在下?”她的目光从我脸上急切扫过,眼中的火苗瞬间熄灭。那一刻,她于一瞬之间枯萎凋零。
她不曾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所有生动的表情一下子沉寂,静默。过分地说,她现在僵硬如庙里的雕塑。
于是我便起了逗弄之心,勒住缰绳让我的老伙计停下,故意在她面前喝了一口酒,笑道:“姑娘可是在等人?看姑娘这样怕是已然等了不短的时日吧?要我说啊,这等人也总得有个度吧,若等上一二三四五年都未曾等到,那还不若不等了,以免蹉跎岁月。”我边说边摇头晃脑,像极了私塾里的老学究。
可她面对这样过分的话也只是紧了紧握伞的手,嘴角慢慢牵起一个淡然的弧度:“大叔这话我可不敢认同,好男儿保家卫国,不破敌国誓不回。我既是等了便要等到这归来的人。哪怕一二三四五年,我也等得。”
我耸了耸肩,并不能理解她的执着。恍惚记得,多年前也有人这样等过我的,我不能明白她的坚持也未曾体会她的心酸,只记得多年后回乡看到的那一抹笑容。她在我回乡的第二天就去了,一度在听别人嘴里听着她,听着她的痴望,我也只是唏嘘和叹惋。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我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她的美梦。
我不由劝她:“姑娘,别等了,好好过日子吧。别再等谁了,等到了又如何?珍惜当下吧。”
她看着我的眼睛,严肃更胜之前:“我会等下去的,我觉得,值得!大叔,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别让家里的人再等。”
我笑了笑,忽然失去所有力气,只对她挥了挥手:“姑娘,在下祝你能心想事成,顺心如意。”就希望她等的人终有一天能得胜归来吧。
执着,或许我再也不能懂这个词了。流浪许多年,我从来不是谁的归人,不是谁家的归人,永远,只是一个过客。
路过别人的人生,我也只能是个过客,只能说一声祝福。